云虎那信上规规矩矩写开头,行俊逸字写下是他炙热感情,大着胆子在开头写“顾白蕊同志”。他没再跟以前样喊声白蕊姐,这个年轻小伙子心里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准备再让顾白蕊当他姐姐。
蒋东升把自己那个和平鸽交给那位运送物资上来军工,钢笔字迹有些淡,纸张也被手上炮灰蹭有点脏,万幸没有沾到血迹,不知道送到夏阳手上时候还能不能看清楚他画是只白色和平鸽。
战场上人心里都盼着和平,但是他们比谁都知道,和平是靠打出来。
傍晚时分,军工带着信件等物品先行下山。
蒋东升带半人手摸黑走小路去164高地,他肩上背
运输物资来军工也要尽快返回,他们这次来是送食物过来,二来是来取战士们写好家信,因为云虎他们连连续战斗原因,已经有两周多时间没能及时上来收取这些信件。
月份天气,猫耳洞里内内外外还是湿漉漉,战士们穿这个大裤衩蹲在那写家信。
大家都写信,跟在云虎身边那个小战士也写封,不过他跟着云虎时间太长,说话也越发像云虎似带着些憨气,写信倒是更像遗书:棉衣三件,请交送鲁省沂蒙山老区赵大成。
小战士名叫赵小成,他哥哥赵大成,前几年打仗时候炸断条腿复员回家,这次国家需要,他又接过兄长行囊二话不说就上前线。
赵小成识字不多,问几个人才勉强把几个生字写清楚,旁边有别战士劝他改改,再多写点,他笑着道:“写那多干啥,浪费墨水,俺家就剩下哥哥和俺个,上战场俺就没想过能活着回去。”
云虎看他眼,这个兵也不过是十八岁出头年纪,瞧着面孔上还带几分青涩,说话却让人忍不住眼睛里发热。只是云虎没想到是,他手下这个赵小成在战斗结束后,非但没有受什重伤,还立个等功,肩膀上都多两条杠,这又是后话。
蒋东升也给京城那边写封,按照之前惯例,给夏阳画只和平鸽,上面句话也没有,只简简单单落自己名字。他往旁边看眼,瞧见云虎在那抓耳挠腮,吭哧半天还没写出个字模样,忍不住凑过去看眼,道:“写什呢这费劲,你手上伤还没好吧?帮你啊。”
云虎单手写不方便,可依旧红着脸不让蒋东升帮忙,手护住那张皱巴巴信纸,手在那匆匆写几个字。只是他刚写没几个字,手里钢笔就墨水不足,只得厚着脸皮挨近蒋东升,道:“东哥,那什,借点墨水呗,就吸点……”
蒋东升看他眼,似笑非笑掏钢笔出来,让云虎凑过来笔尖挨着笔尖吸点墨水汁。云虎手上伤还没好利索,端枪时候还看不出什,拿着这小物件时候却是哆哆嗦嗦,蒋东升看不过去,把自己笔递给他,道:“都给你,都给你,你拿去用吧。”
云虎哎声,笑脸上都放光,蹲在那边干燥石板上抓紧写信,难得认真。蒋东升凑过去偷看眼,这位自己写字不利索还不让帮忙云连长,果然不是给家里老祖母写信,那上面称呼都不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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