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四点，鸣锣锁市。
谢璟掐着点抄完
那些册子，找借口跑下楼去。
黑河入夜早，晚上风又大，门口
灯笼容易吹灭，谢璟
早就冻两块冰，找柄匕首把冰块挖开内里做成肚大口小模样，放蜡烛进去，安置在门口。
冰灯放好之后，门口就亮许多。
谢璟搓着手站在那眺望会，听着马车声响起，忙在墙边站着让出路来。
“少爷唤
名字就是，这
喊听不惯。”
白明禹蹲在凳子上托下巴看他写字，愁眉苦脸：“写这东西有什用啊，烦死。”
谢璟：“写不挨打。”
白明禹：“……”
这倒是实话。
因为现时节店铺里货物很少，毕竟还是太偏远些，离着最近青河县也要走天夜呢！货物供应向不够及时，尤其冬季，商队通常在腊月上旬到，但今年雪大，道路上融雪泥，想是要再迟几日才能到。”
他们只担心华国这边商客，至于河对岸则不用担心，夏季用船，冬季有雪橇，专门在厚冰层上来回穿梭运送货物。商队里——尤其是白家商队，最受各方重视，贸易出口商品均有涉猎，像是粮食、牲畜和日用品类，而最多就是烟叶和烧酒。
不夸张说，黑河带大小商号年若能卖出九千斤烟叶，里头七千多斤都是白家。烧酒更不用说，这附近酒厂就有三座，年四季酒水生意都不耽误。
正说着，街口传来十声钟鸣锣。
白明哲笑道：“开市，今日赶早，九爷跟咱们起过去看看，没准还能碰碰您好彩头，做笔大买卖呢！”
这次回来人不少，赶车人“吁”声，立刻有人低声呼和着：“轻些！小心碰坏。”
数个壮汉从马车上搬几台笨重机器下来，路小心翼翼抬进屋里。
谢璟以为九爷也在车上，垫脚去看，却没见人下来。
有几个学徒房人也跟去帮忙抬东西，谢璟抓个认识叫名字，问道：“九爷呢？”
“省府那位？那位爷和咱们大少爷去看酒厂，那边离着这里十几里路，估计晚上赶不回来啦！”学徒说两句，又去干活。
“还能长学问，明事理，学会整理账册之后就能帮着爷，少爷分忧。”谢璟话讲到半硬转回过来，手上笔都没停顿下。
白明禹乐，夸他道：“少爷就知道你最好！你好好学，等以后少爷去哪儿都带着你在身边，逢年过节红封儿都给你包那老大个！”
谢璟写完张，吹吹墨迹放在旁：“少爷让让，挡着放纸。”
白明禹胳膊让开点，半点都不恼他。
少年人脾气向如此，阵风儿似，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还吵架，今天就和好。
白容久眼睛看着前方坊市，笑道：“倒是希望能瞧见什好东西，花些钱出去才好。”
白明哲路上隐约听这位爷说起事，知道他是为洋人机器而来，心里也是火热，带着他同找过去。
黑河白家商号。
白明禹也远远听到鸣锣声，探着头在二楼窗边巴望。
旁圆木桌上散放着堆账本和密密麻麻写满字册子，谢璟正坐在那埋头抄写，白明禹半天看不到什，转过头来找他说话：“哎，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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