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去看谢璟,他小谢管事白日骑马疯跑天,打猎累,此刻睡得正香,少年人身形单薄,睡裤宽松束在细腰上,露出截白皙皮肤,裤腿也卷起来些,脚踝骨节分明,只脚藏在另只下面,蜷缩着双腿,只露出点修剪整齐指甲,圆润如贝。
谢
谢璟答应声,倒是也没再讨饶。
九爷看他眼,心里略松口气,他拿不准谢璟开口跟他说还想骑马出去时候,他会不会心软答应。
他这几天好像确实有些不太对劲。
总是容易心软,也容易心烦。
瞧不见人心烦。
九爷拿棉球沾水给他擦另侧,谢璟轻轻“嘶”声。
九爷看他:“疼?”
谢璟点头,跪坐在床上,眼巴巴看他。
九爷继续擦拭,淡声道:“也该长个教训,你这几日撒手就没,疯跑几日,可玩儿够?”
谢璟轻轻摇头,讨好道:“爷,你改天去看打枪好不好?今天猎三只野兔和只锦鸡,野兔可肥,足有十几斤……”他瞧着九爷神情,立刻加句,“兔子皮也好,明日剥,给爷做围领,攒多就给爷做冬衣。”
汗,站起身,活动下手臂又继续练习。
他现在能做到不多,但每件都是在心里计划安排过,过去会、不会,他都要学,点滴,慢慢积累,这次他要做九爷臂膀,做爷依仗。
在山中小住几日,降暑气,其余人休息时候,谢璟都在埋头用功努力。
白明禹找他两日,倒也问到地方,但是还未走近,老远就被甩枚核桃,吓大跳,站在那远远跟谢璟喊话,但谢璟忙着,十句里回不句,核桃、石子倒是丢过来不少,跟暗器似,没个准头,白明禹站在那心惊肉跳,拿手放在嘴边喊道:“小谢——先走啊——你记得!回去!给庆生!听到没有!!”
待听得谢璟远远答应声,这才放心走。
把人留下之后看着小孩儿时不时往窗外眺望和期盼眼神儿,又总是心软。
这样矛盾情绪是他从未有过,心里酸涩滋味也是从未尝过,时说不清道不明。
就好像直待在身边、揣在兜里,会自己跑远,即便每天晚上都会再跑回来,但依旧会有些许焦虑和不安。
晚上谢璟守夜,习惯性蹭上九爷床尾,睡在那里。
九爷还在看书,但捧着却个字也读不下去。
九爷捏他鼻尖,谢璟茫然,带着鼻音小声喊他:“爷,可是说错话?”
“没说错,小嘴挺甜,也会哄人,就是心思不纯。”
“啊?”
“心想跑出去玩儿,该罚。”
九爷松开手,看他片刻,道:“罚你明日在书房抄书,哪儿都不准去,亲自盯着你,别想偷懒。”
谢璟在山上又陪着九爷住几天,这才回到东院。
回来之后要忙碌许多,白日里九爷都找不到他人影,不是跟王春江学功夫,就是跟着张虎威去练枪,直到晚上才回来。
谢璟皮肤白,晒日也不见黑,只有些发红,脸颊还有轻微脱皮。
九爷晚上瞧见之后,就让人送药膏过来,给谢璟擦上。
药膏带点蜂蜜甜甜味道,谢璟动动鼻尖,低头去看药盒,里面药膏是半透明,像是大块软软蜜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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