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在旁同大夫说话,问病情,得知没有性命危险只需静养之后,略放下心来。
柳如意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副病美人模样,见犹怜。
她美不是自己装扮出来,而是外人瞧见,就忍不住心软,柔弱无骨般,只等棵大树,好傍身依靠。
谢璟瞧她,觉得这藤萝并不算脆弱。
他等大夫留药膏离开,站在那处对柳如意道:“下次若要动簪子,别对着自己。”
那少年撇嘴道:“何莲春和们不同,们是曹公子买进来,她是半个主人。”
旁边人也略有些不忿,跟着道:“前几日你们巡逻,不让外出,们都听话,个人都没有出去。结果那位画瘾上来,对着镜子画自己还不够,偷偷趁着柳如意——趁她沐浴时不备,偷偷画几张。哎,柳如意发现之后,先是撕画,后又拿银簪子寻死,闹得不可开交,要说这事儿柳如意是苦主,撕她几张画算得什……”
“可不是,柳如意虽出身不好,但也是淸倌儿,只卖艺不卖身,何莲春摆明故意羞辱于她。”
“瞧着倒也不大像,何莲春年纪小,又念新式学堂,大约也不是故意。”
“她不是故意?那多人不画,偏盯着柳如意,还不是柿子挑软捏!换,她敢这样,看不挠花她脸!”
。
王肃问半日,又叫院子里其他人过来做旁证,好半天才弄明白是怎回事。
这边院子里住叫何莲春姑娘,家中落魄,因兄长曾和曹云昭同读过两年大学,就把妹妹暂且托付给曹云昭,自己跑去东洋博前程去。曹云昭倒是有情有义,对待何莲春也大方,依旧出钱供她念书,学画,若是没被抄家,年底大概还要送何莲春去北平艺专念美术。
何莲春有几分天赋,尤其是西洋油画,画得极好。
她直被兄长保护好,性子天真,对家里事也不怎管,心扑在绘画上。
柳如意抬眼看他,目光平淡。
谢璟也未多言,起身离开。
白九爷忙碌天,省府近些日子颁布新政,虽还未定,但听着意思要开水陆贸易章程。
北近俄罗斯国,东靠朝国,都是山水相依之地,若是两国间海禁废除,各方面都对民商极为有利,北地商会特意来人前来询问,九爷陪同商议,天听下来,各方面消息都极为积极,让商会人精神振奋。
……
柿子软不软不好说,但绝对是最漂亮个。
何莲春蔫儿头耷拉脑袋,坐在那里,被王肃训话,边抹眼泪边道:“她,她长得好看,忍不住就画。”
王肃苦笑。
他觉得还是曹公子最厉害,这帮人,居然还能收集放在处。
之前在曹公馆还好,曹云昭也喜欢艺术,还和她起画西洋画,但曹公子小公馆如今被抄个底朝天,什都没留下,全部美人股脑送来这里。其他人要吃要喝,也就算,这位倒好,要模特。
王肃不解:“什叫模特?”
同院另位姑娘扭过头去,另位少年大方些,对他解释道:“就是让人脱光,站在跟前,比着画!”
王肃:“!!!”
王肃脸红脖子粗,好半天都不敢再看这小院里人,支支吾吾道:“你们,你们怎可如此,这也太……太不止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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