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看
眼谢璟，又看向车窗外，嘴角含
丝笑意，又咳声压下去。
这处山上
宅子原是曹云昭，曹公子现不在省府，也就让管家并送来给白九照管——曹云昭还是心心念念想要回来，舍不得变卖，又怕别人打理不好，还是放在九爷这里最为放心。
谢璟刚开始没认出来，不过走上两步，瞧见这边院子里引上来温泉水忽然记起，这里九爷以前带他来过几次。他还挺喜欢这里，山上宅子颇大，附近还有处天然温泉，引水到后院池子里可以泡着解乏，没人又幽静，确实是个好去处。
不久后这宅子就不姓曹，跟他样，九爷占就没再还。
下雨天，天气微凉，正适合不过。
马车摇晃半日，慢悠悠到山脚。
外面下小雨，尚还绿荫苍翠山上蒙层薄纱，连空气都带着雨水和泥土气息。披着蓑衣车夫牵马，小声呼呵，惊动不远处棵大树上小松鼠，小东西机灵，听到人声飞快爬上树杆隐藏在浓密树叶中。
谢璟叼着根长草，挂在嘴边晃晃，托着下巴看马车窗外景色。
九爷唤他两声，才转过头来应声：“爷？”
“喊你坐进来些，别贪凉。”九爷瞧他还在犹豫，又道：“这次要是病，
就给你打针。”
不是答应你，要带你去山上住几天。”
裁缝铺衣服很快送来，大约是知道东院事儿要紧，股脑把衣服都搬来，二三十套挂在那里，让谢璟挑选。
谢璟翻看几下，“不是说只做几件，怎
这多？”
裁缝师傅笑道：“还有府上其他人，咱们得吩咐，知道小少爷这边要紧，先送来让您过目，其余才分下去哪。”
谢璟手指划过件衣服，忽然停留片刻，折返回去揪起片衣角皱眉：“这是女学生衣服吧？”
温泉池子分两间，九爷单独占间大，略泡会就听见外头有人敲门，隔着纸门问道：“爷，小厨房准备些点心，还温壶黄酒，问您要不要吃些？”
九爷泡在池中，懒洋洋道：“不必，送去给璟儿。”
门外那人答应声，捧着托盘过去。
谢璟和九爷这边墙之隔，那人送吃食过去声音都清二楚，丝毫没有隐秘可言，九爷在这边能清楚听到谢璟应声，紧接着是杯盏碰响
谢璟僵硬下。
九爷又道：“这次没有小针，针头比之前粗上许多，你想好。”上次在黑河谢璟高烧不退，九爷亲自给他打针，昏睡时候小孩还算听话，醒过来瞧见针头就额头冒汗，针扎下去，汗能顺着后背流下来，得边擦边打。
九爷抬眼看他，果然瞧见谢璟很快掀开车帘坐进来。
他就没见过这般人。
伤筋断骨不怕，却怕枚小小针头。
裁缝点头：“是，府里管事交代给井水巷那边送去。”
谢璟抿唇。
井水巷里还有位会画画女学生，说起来和柳如意刚好个屋住着，剪短发，就喜欢穿这样身新式衣服，确实与众不同。
谢璟不耐烦看下去，让裁缝把自己衣服尽数留下，挑拣几件连同那身男学生服同收拾装好箱子，搬去马车上。
九爷难得有两天空闲时间，加上刚入秋，省府这边还不算太冷，去山上赏景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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