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莲春落泪,她从来没有这般无助过,时害怕,嗫嚅道:“想去找大哥。”
孙福管事问:“可有地址?”
“大哥年初时候给写过封信,是东洋地址……”
“那好办,有地址即可,曹公子待你们厚道,留钱足够买船票,让人送你去码头,不出三日,送你去东洋寻亲。”
孙福管事在东院多年,是开始就跟在九爷身边老人,心意都为
九爷看她眼,眼神落在她身上新式衣服,略微拧眉,对孙福道:“并送走。”
孙福管事躬身应诺,送九爷离去,才直起腰来看向何莲春问道:“你还有何诉求?”
何莲春抱着自己画夹,站在那有些迷茫不安,咬唇问道:“能不能留在这……”
孙福管事拧眉道:“你当白府是哪里,什人都留得吗?”
何莲春红眼眶,低头嗫嚅几句。
说要走。
白九爷让人拿银子,要走就给封银元,让她们自行离去,陆续走几个。
也又不想走,眼神转来转去,孙福管事冷哼声,在旁高声道:“家主发话,概闲杂人等不便留于府内,曹公馆众人今日起送去纳文盟,月银人三元,吃食府中提供,为期三年,若三年后曹公馆无人来接,待遇依旧,直至十年。此后生死不论,与白府再无半点瓜葛!”
这话出,那些有小心思人都傻在当地,纳文盟距离省府不说千里,也有八百里地,荒凉无比,白九爷这是把他们都扔在荒野,也只比自生自灭好那丁点。
这帮人见惯繁华,加上容貌又美,正值青春年华,实在不愿去蛮荒之地,略微犹豫之后,也都上前领钱,离去。
孙福管事不耐道:“大声些说话!”他就烦这种小姑娘,副要讲话又委屈样子,跟他们东院人完全不同,他们贯是要什就讲出来,成与不成,在说时候就已经有数,外头这些人讲话就是费工夫。
何莲春抬起头来,委屈道:“,还没去学校呢!开学好久,还是想留在这里学画,年底也不麻烦你们,送去北平念书就好,曹大哥说天分好,能读北平艺专。”
孙福管事道:“曹公子答应你事,与白府无关。”
何莲春急道:“怎会呢,曹大哥之前明明说过,要替大哥照顾!”
“姑娘,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只是咱们也是帮忙,于情于理,凡事不可太过——”孙福管事停顿下,道:“且再同你讲遍,这里是白府,你既受白府恩惠,自当听从白府规矩,若不想去纳文盟,就拿银封自行离开,至于你去北平念书也好,还是去找你大哥也罢,都由你。”
最后院子里,只剩下三人。
有两个看起来老实本分,九爷问起,对方也躬身行礼道:“小是琴师,曹公子夸们弹琴好,说等几年后他学成归国,还要们弹琴。”两人小心看九爷,低声询问,“们不想走,还想留下弹琴,只求爷给根椽片瓦,遮风挡雨,们等曹公子回来。”
九爷点头应允,让孙福管事备车,送去津市那边处偏远宅院。
那两人倒是没有怨言,有地方住,就已松口气,给九爷行大礼,跟着走。
最后只剩下个梳着学生头、穿身女学生衣裙何莲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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