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里有家室人都已回去,只留些单身护卫和粗使打扫在。
谢璟在院中,爬到树上去摘柿子。
院子里那棵老树已有年纪,枝干要高些,树梢上挂着几颗红彤彤柿子尚在,顶着昨夜层落雪,被衬得像是个个小灯笼似。
九爷站在游廊下看他,眯着眼睛见他爬高,开口提醒道:“树枝太脆,摘几颗就够,下来罢。”
谢璟在树上答应声,听话下来,只是只手兜着衣摆,单手爬下来,最后更是从低枝上蹦下来,猫儿似轻盈,落地都没声音。
九爷知道后并未多说什,只以“北地三省商会”名义尽数捐赠给卫生院。
这些是当初在黑河受白九爷恩惠人,当年那笔十万订单,救不少酒厂,几年过去,当初那些小酒坊也都发展壮大起来,九爷虽只给白家酒厂打招呼,但其余人知道消息之后声不吭跟着并做好事,送到白府。
这批医用酒精很快就做成药棉,用两片纱布固定之后,做成厚棉口罩,口罩成本极便宜,医用酒精来又及时,医护人员和患者几乎人手个,解决大难题。
在遏制源头之后,又加上天寒地冻,疫情没有散播多少,事情逐渐开始好转。
仅半月,就没有新增病例。
妨。
与此同时,黑河商号那边接到九爷消息,立刻放下手中其他订单,抓紧切时间生产医用酒精。
白明哲怕有什闪失,制作好之后,亲自押队给送来。
白家商队来很快,所带除医用酒精还有些从边境洋商手里换购西药,药片、针剂都有不少,并送来。
只是当天下午又有队车马送到,对方把货物卸下放在白家门口,拱手拜拜,不留句话就走。
九爷直瞧着他。
谢璟兜着那几枚柿子,跑到游廊底下仰头去看九爷,挑里头最大最红枚给他,额上顶着细汗笑道:“爷,你尝尝?”
九爷拿起来把玩几下,没吃。
谢璟自己低头挑个,剥皮吃,柿子已熟透冻过之后冰凉凉带着股甘甜,直涌入腹中,冬天吃这个果然更有滋味。他吃两口,忽然抬头瞧见九爷没吃,就叼着嘴里柿子,双手兜起衣摆把其余往前递地,示意九爷随便挑,双黑白分明瞳仁里带点小小疑惑。
九爷抬手给他擦额上汗,
腊月。
谢璟不敢外出,他直在东院守在九爷身边。
九爷前些日子风寒未散,直有些咳嗽,但是并未发烧,也没有其他症状。
即便如此,谢璟也还是担心,日夜不离开。
没有人上门拜访,省府生意也停滞数日,时间日子都过得慢起来。
谢璟得到消息去查看,那瓶瓶密封完好竟然也都是医用酒精,和白家酒厂般无二。
之后接连三天,陆续有车队到。
赶车送货这些人风尘仆仆,看得出不是同商号人手,他们把箱箱医用酒精送到白府,有些箱子是自己厂房,有些还贴着洋文,显然是从外头购入。这些人情况各有不同,但唯有点是致,货物卸在白家门口,全都拱拱手就走,也不留单子,也不留姓名。
每批多则几千斤,少则几百斤。
这些医用酒精比预期多出许多,远超林医生所求之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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