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抱着孩子,连夜去北地。
寇姥姥追问贺家许多事,尤其是关于贺东亭,听说他也在沪市之后犹豫道:“少爷,璟儿如今大,还是觉得不该瞒着他……既然姑爷还活着,就应该让他们父子相认呀。”
谢泗泉拧眉,低声道:“保保,也不瞒你,贺东亭身边还养个孩子,已有十多年。”
寇姥姥怔片刻,时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放,张几次嘴到底还是红眼眶:“姑爷,姑爷他另娶是不是?唉,知道,你刚才直不说认亲事,姑爷这多年,若是活着是该另娶个大娘子……”
谢泗泉摇头,道:“
“少爷,你如今长大。”
“阿姐不在,他却活得好好。”
寇姥姥听反应片刻,忽然站起身惊愕道:“你说姑爷,他,他还活着?!”
谢泗泉冷漠道:“自然活着,当年海难,他命大,遇到条渔船救命。”
寇姥姥捂着嘴,脸上滚下串泪珠,念句佛:“真是佛祖保佑,当年姑爷出海直未归,只当他也……”
谢家主小声道,“他是个好孩子,保保教得很好。”
谢璟睡得沉,并不需要舅父哄他入睡。
谢泗泉守小会儿,摆摆手和寇姥姥去外面说话。
上午时候,谢泗泉带人找到寇姥姥住处,老太太在惊喜之后就已经把她和谢璟这些年在北地事同他讲过,只是时间仓促,要说话太多,只讲个大概。现在有空闲时间,两人坐在那,谢泗泉问道:“保保,姐姐当初怎去,可是有人害她?”
寇姥姥红眼眶,道:“当初姑爷在津市购船,出海未归,伙匪人突然闯入府里,小姐似是早有预感,准备马车从后门带着和两个乳娘仓皇逃出,可那伙人沿路追杀,小姐动胎气,在车上产下璟儿。小姐临走前叮嘱,怕遇到危险,要沿铁路向北走先不要回西川……”
谢泗泉拧眉,问道:“保保,阿姐不让你回西川,那为何你不带璟儿回贺家?”
寇姥姥:“怎没去,那时姑爷还没有音讯,路上又怕遇到那伙匪人,只能使银钱小心让人去贺家打问情况,结果听说贺家在报纸上刊登讣告,那会正在分家,闹得厉害,”她想片刻,低声道,“信不过贺家人,这是小姐最后点骨血,拼这条老命也要保全下来,璟儿还那小,猫儿似团哭起来声音都不大,怎敢把他送进贺家呀。”
寇姥姥想过要送谢璟回去,但终于还是怕。
她已经失去小姐,不能再失去怀里这个孩子。
若送进贺家,她个老妈子,被人赶走也只是句话事,她璟儿该如何活下去?
谢泗泉双目通红,手攥得骨节泛白,他闭闭眼道:“撒谎。”
寇姥姥道:“确是小姐临终嘱托。”
谢泗泉再睁眼,泪已淌下,双目泛红:“阿姐是怕贺东亭不肯帮拿下家主之位,所以才不让你带璟儿回西川。”他喉结滚动,哽咽道,“她知年轻气盛,那时又在西川站不住脚,连船都要从贺家手里买,怕提刀杀上贺家要人,闹出人命。”
寇姥姥眼里含泪,她抚摸谢泗泉脸颊,没说是,但也未否认。
谢泗泉闭闭眼,哑声道:“保保,若早知如此,拼死也不要阿姐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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