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淡声道:“许是有什误会,可有伤到?”
护卫摇头。
九爷想片刻,又问:“对方可有伤到?”
护卫仔细想片刻,有些不确定道:“只动些拳脚,应当没什伤。”至少面上瞧不出来,他们打人都是专业,从来不打脸。
九爷道:“这几日不用去守着,把璟儿那边跟着人也撤回来,谢泗泉带不少好手,你们没伤着,也是他手下留情。”
阿姐喜欢什时候,眼睛里是亮,她从第次瞧见爬上树那个读书人,眼睛里就是亮晶晶。
……
谢泗泉眼角有泪水,缓缓睁开眼,时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
他听到耳边有小孩儿咂嘴声音,很轻两下,悉悉索索又翻身睡去。
谢泗泉无声笑下,又合拢双眼。
阿姐等几年,最后还是得嫁人。姓贺书生弄来两条船做聘礼,三媒六聘,十里红妆。
他只有这个姐姐,阿姐出嫁时,就属他哭得最大声。长姐如母,他们关系岂是寻常人家能比?
阿姐不顾其他人劝阻,从轿上走下来,给他擦干眼泪,哄他道:“哭啥子嘛,嫁他,以后他也帮你。你要快点长大,赚钱买大船来看,没准过两年还会有小外甥……哎呀你莫哭啦!”
他还是哭得难以自持,觉得自己最重要人被抢走。
两年后,却当真收到噩耗。
哭,他心里就难受。他现在已经不怎挨打,只要下点功夫,读书也不算多难事儿。
那个外乡书生名叫贺东亭,会拿柳枝吹小曲儿,会写诗、画画,阿姐说他家里“世代簪缨”,要他拜当新先生。
谢泗泉撇嘴,皇帝都没,那些名头有啥子用嘛!
但姓贺书生把阿姐哄得高兴,他也就拜。
阿姐和他话越来越多,走也越来越近,有时候谢泗泉不放心,总要偷偷跟着,听到他们说话,贺东亭声音低沉温和,阿姐却十分清脆,每句都听得清。
护卫答应声,下去传
阿姐孩子找到,眉眼和唇长得都像阿姐,只鼻梁太挺拔,有那点点像姓贺。
但也只有那丁点。
另边,东院。
护卫队人来跟九爷通报时候,书房已有个黑衣探子站在那里说谢家主来沪事,九爷看他们身上眼,多少都挂点伤,但并不严重。
护卫道:“爷,们本来守在外头,那帮西川人好不讲道理,上来就动手。”
他千里奔波,带人跑去贺家,恨不得跟贺东亭同归于尽,但瞧见却是形容枯槁只知道抱着骨灰盒贺东亭,人已瘦成副骨架,说他活着,都算是抬举。
他打,也骂,最后扶棺痛哭。
他怪贺东亭没护住阿姐。
贺东亭何尝不怪他自己?
后来他就想,或许阿姐知道贺东亭还活着,定心里欢喜。
“獒犬是养,它可以保护弟弟,平日里很听们话,你不要乱走,它就不会咬你。”
“弟弟很懂事,会摘果子给吃,也会在族老那护着呢。”
“爹娘走早,就只有们两个啦,但是你不要以为好欺负,等会你得把画漂亮些,若是丑,就让獒犬追你跑座山~”
……
谢家有钱,但只有他们姐弟二人相依为命,阿姐想尽切办法护他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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