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亭正在通电话,即便是在家中也颇为忙碌,贺书玮安静站在旁,听着好像是在商谈中华总商会选举之事。直等到贺东亭挂电话,他才上前步问安,跃跃欲试道:“父亲,这次全国总商会选举事,也从同学那里打听到点,他父亲是在财政部门工作……”
贺东亭却不太在意这些,对他道:“你不用管这些,抓好学业就是。”
贺书玮连忙躬身道:“是,儿子也只是想为父亲出力,分忧。”
贺东亭揉揉眉心,道:“你来正好,有事同你商量,今天下午你大学里先生来找过,说你学问做得不是很好,与其在这上头耗费时间,不如转去从军。正好有家军校正在招人,琢磨着,去军校也不错,历练几年出来,于你今后发展也有用,你意思呢
心里想着,还是去找贺书玮,从他那里弄两个钱来先应急,他大哥贺东亭对独子重视,谢泗泉虽然不说什,但每年也都会来沪市给外甥庆生——若不是后来找到失散这个孩子,谢泗泉怕是已经和贺家反目成仇。
傍晚时候,贺书玮从学校回来。
他换过衣服,就去父亲贺东亭那边,顺便问身边仆人父亲今天做什。仆人低声道:“少爷,老爷和平日差不多,只上午时候见次客。”
贺书玮好奇,问道:“谁来?”
仆人道:“是舅爷来。”
说句,说西川谢家能爬起来无非是沾贺家光,弄到船才有如今财势,然后谢家主个不高兴,也是这样,笑着说声‘好’,然后二话不说,就让人动手砸贺府。”
“这,这咱们老爷不管管?”新来小厮惊在原地,贺东亭这位大老板好歹也是沪市有名人,跺跺脚震三震也不为过。
“就当着老爷面儿砸!”
小厮吓跳,果真不敢再乱看乱问,时规矩许多。
贺家三爷约莫四十岁出头年纪,唇上有小胡子,此刻跑得快几步,额上就出汗,停在墙边干咳几声,他现在心跳都还是慌,瞧见谢泗泉如同老鼠见猫,手脚都哆嗦。西川上城谢家和沪市贺家,虽说不是死敌,但见面言语总是不客气。
贺书玮哦声,转念就想到自己生辰,只当谢泗泉是从西川赶来给自己过生日,今年来倒是早。他随口道:“让厨房多做几个菜,辣些最好,晚上就不出去,在家中吃就好。对,舅舅现在人在哪里?”
仆人支吾片刻,低声道:“这,舅爷已经走。”
贺书玮拧眉,但时也没想到自己身上,想想又问:“他又和父亲吵起来?”
“小不知。”
贺书玮摆摆手让他下去,自己进房间去找贺东亭。
贺家三爷喘着气问小厮:“他,他追上来没?”
小厮回头张望下,老实道:“没,三爷,谢家主走,瞧着像是沿正街去前头。”
贺家三爷这才松口气。
但他现在也不敢去贺东亭那里,他大哥是个痴情种,谢家那个谢泗泉也是个疯子,俩人每年只要凑起,绝对要去祭拜,之后几天贺东亭脾气都不好,也就惟独能对谢泗泉和贺书玮忍耐几分,旁人这会儿去,别说要几块银元,见面准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贺三爷心里不耐烦,但也没有任何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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