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道：“不曾，不过九爷之前去拍卖会见过，提起过贺先生，说他行事正派，值得尊重。”
谢泗泉啧
声，有些牙酸：“也就那样吧，假仁假义。”
谢璟想想，道：“他也做过许多好事。”
谢泗泉不满外甥替那人讲好话，拧眉道：“你可是看到报纸上写
那些？那里头吹牛占半，做不得真。”
谢璟记忆里闪过栋刻着捐赠人名字教学楼和粥棚，虽记不清，但能肯定这位贺先生确实做过善事。
谢璟脾气倔，旦认定不会轻易更改。
谢家主心里又纠结又宽慰，纠结时半会不能把外甥带回西川，同时又觉谢璟这脾气可真他妈像他——倔得有种。
谢泗泉先服软，连声哄外甥几句，不想因为这件事跟谢璟吵架，只转话题跟他谈起晚上吃饭事，“璟儿，今天晚上还有个人要来，你可听过贺东亭？”
谢璟摇头。
谢泗泉笑道：“你初来沪市，不认得他也正常，这贺东亭是沪市商会会长，手底下有许多买卖，略有些家产。他今天晚上也过来趟，哦，你们东院那位白先生这段时间不是想收两个厂子吗，那两家纺织厂就是贺东亭，晚上
帮白先生说几句好话，他在北地帮你，这些力所能及小事，自然也帮他。”
西川谢家小主子，若不在，他有什
吩咐，你们只管从命。”
掌柜们答应声，喊声小主子。
谢璟有些不自在，但当着外人没吭声，等只有他和舅舅两人时候，才拧眉道：“舅舅，说过，西川是您打下基业，不要，自己将来可以挣下。”
谢泗泉哄他道：“你不要，那舅舅给谁？”
“舅舅以后成亲……”
谢家主不想多提贺东亭，只带谢璟去看自家铺子，后又去大世界转转，若不是“仙乐斯”白天还未开门，也要带小外甥去开开眼。谢璟有些无奈，拽着他道：“舅舅，灯红酒绿，有什好看。”
谢泗泉脸吃惊：“灯红酒绿，还不
谢璟脑海里闪过些零散片段，恍惚下，问道：“华星纺织局？”
谢泗泉笑道：“对对，其中就有这家，怎，你也去瞧过？”
谢璟点头说是。
他对沪市事记得不多，只记得九爷刚开始来时候确实和位贺老板交锋过几次，各有输赢，是位劲敌。但那时九爷身体就已经开始不好，时常咳血，他守在九爷身边哪里也不敢去，生意上事全交由白明禹在外打理，九爷只在幕后指点，后来北地战乱失去支援，最终棋差招，他记得贺东亭是位大商人，九爷对他赞誉颇多。
谢泗泉小心问道：“你可曾见过贺东亭？”
谢泗泉不等他说完就哈哈笑起来，伸手揉他脑袋下，笑吟吟道：“傻小子，舅舅才舍不得成亲，若成亲，西川不知道要哭晕多少人，嗳，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些，不过是先认识下，这里商号只有处，人也少，等以后你跟回西川，那边人才多呢！”
谢璟干脆利落道：“不走。”
谢泗泉：“璟儿，不要闹小孩子脾气。”
谢璟道：“舅舅才是，在这里干得好好，即便舅舅之前没来认，也过得很好。”
谢泗泉心里被戳下，有些手足无措，他最怕，也最愧对就是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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