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亭吃惊道:“他,他还学英文吗?”
九爷:“是,闲时候顺带教他,学几年,如今很流利。”
贺东亭已有些恍惚,看看谢璟又看看九爷,不太确定道:“你是说,这孩子没念书,全靠自学?”
“也算上过几年学。”九爷淡声道:“他幼年和姥姥相依为命,日子过得清苦,幸而那位姥姥待他极好,省吃俭用供他读几年书。十三岁那年他出来做工,半路遇到些意外,险些丧命。”
贺东亭心口猛地痛,想要追问,但九爷已摇头道:“都已是过去事。贺先生,没有人是生下来什都会,这孩子会多,是因为他吃苦多。”
九爷只在昨夜跟谢璟说时候略微显露出丝情绪,白天依旧和平日样,忙于各种事物,顺带把华星纺织局租赁事也全权处理妥当。
贺东亭亲自来办理此事,他连几天都没找到谢泗泉,只能来白九这碰碰运气,想着或许能再见谢璟面。
显然这次赌对,白九爷身边带着正是谢璟。
贺东亭虽未在租金上减免,但签字之后,语气和缓道:“如今百废待兴,即便是沪市,懂得技术工程师也不算多,白先生下定决心实业报国,也当多提供便利才是。正好有认识朋友运来批电动机,不如介绍几个工程师给你,把纺织厂蒸汽机废弃更换遍罢?”
九爷拱手道谢:“如此便有劳贺老板,白某正想从动力传动入手。”
北地那些东西原本年底也都要送来这边,爷爷送信来,怕是要乱上两年。”
谢璟心跳下,“严重吗?”
九爷过片刻,才道:“冯镇北反。”
“那省府……”
“他离着省府还远,黑河带又临近边境,都未曾波及。”九爷叹道:“尚在能控制范围之内,尽人事,听天命吧。”
贺东亭闷得几乎喘不过气,脸色发白,点头说是。
谢璟走过来,道:“爷,已谈妥,有需要修改图纸他们会尽快交上来,厂房太旧,好些线路要重做。”
九爷点头:“应当如此,安全为上。”
中午
引进新技术、新设备,需花费很多心思,贺东亭算是恰如其来地送上份大礼。
贺东亭又带九爷在纺织厂大致转圈,他心思都在谢璟身上,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去偷看。谢璟路上沉默安静,但做事利落,期间遇到位德国工程师时候竟然还能对话,贺东亭看在眼中心带几分惊艳,忍不住问道:“他还会德语?”
九爷点头道:“会几句简单些,之前在黑河酒厂,也请几位德国工程师。璟儿天资聪颖,又好学,跟他们共事时候无意就学会,倒也没有特意请老师去教。”他话说平淡,像是并不值得炫耀小事。
贺东亭看得眼睛都移不开,连声称赞,“他在语言方面很有天赋。”
九爷道:“尚可,英文较好些。”
谢璟时也沉默下来。
他对北地关心,远超谢、贺两家。
他和舅舅刚认没两天,对西川十分陌生,贺家于他更没有什牵连,反倒是北地有众多朋友,夜辗转,直到天边泛白才慢慢睡去。
东院比平日沉闷些许,虽还是忙碌,但能感觉出每个人心都有担忧。
他们家在北地,战乱起,怎能不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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