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书玮仿佛过场劫难,后背衣衫尽数湿透,他用凉水洗脸,头发打湿贴在额前狼狈不堪,脸白得不像样,身体也弱得完全消化不糯米类食物,只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镜子里自己,漆黑不见丝光。
五月初四。
胡达等人大早就去东院,等着谢璟出门。
他们之前就和谢璟约好,今日要去郊外马场骑马散心。
胡达谨记谢泗泉临走吩咐,生怕谢璟闷着,直在找宽敞些能跑开马场,白家送马,那他们就负责让小主子开开心心地骑马跑上几圈。
佣人送满满尖盘煎糯米糕过来,糯米糕还冒着热气,上头撒桂花、蜂蜜,略微煎炸过,两面金黄,中间软糯。
贺书玮露出欢喜神色,把糕往父亲那边推推:“您吃些吗,听他们说您晚上回来都没怎吃。”
贺东亭摇头。
贺书玮就用手拿起块,笑道:“那就自己吃,晚上吃饭时候总觉得少点什,直没什胃口,别不缺,就馋这口糯米糕。”他三两口就吃完块,很快又拿块去吃。
贺东亭端盏茶,安静看着他。
当初送你来乳娘已回乡下老家许多年,不知她过得如何。”贺东亭手轻轻点脸侧几下,眯眼思索,“记得你小时候还请过个家庭老师,好像姓吴,那个女老师教你读书识字……”
贺书玮忽然在对面落下眼泪,哽咽起来。
贺东亭怔愣:“怎?”
“吴老师她前几年生病去世。”
贺东亭拧眉,他并未听人提起过。
谢璟来沪市段时间,许久没出去跑,对骑马很是心动。
九爷知道他不是能圈养主儿,也想放他出去透透气,只叮嘱道:“自己去护卫队找几个人带上,另外不要贪玩,傍晚时候记得回来。晚上让小厨房烧你爱吃小菜,据说还跟当地师傅学蒸米糕,等你回来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谢璟眼睛都亮,连连点头。
九爷轻笑声,给他整理好衣裳,轻轻拍他下:“好,出去玩儿吧。”
谢璟很快下楼去,胡达几个人在楼下等着,瞧见他纷纷起身,他们
贺书玮连吃大半盘,还想要吃,贺东亭平静道:“可以,小心积食。”贺书玮不以为意:“父亲说哪里话,虽然从小身体不好,但是吃糯米糕却是不怕,平时都能吃完整盘。”
贺东亭放下茶杯,起身道:“那你慢些吃,去楼上处理些公务。”
贺书玮直坐在那听着他上楼,听到脚步声渐渐消失,嘴里最后块糯米糕也刚好咽下。
他在客厅坐阵,然后去洗手间。
把刚才吃所有东西,全都吐出来。
贺书玮眼眶泛红,握着手微微发抖,哽咽道:“父亲,去给吴老师送奠仪,回来做好几天噩梦,很怕。”
贺东亭道:“你为何不跟说?下次可以让管家替你去。”
贺书玮摇头,只味发抖,苍白着脸说不出什。
贺东亭道:“许是年纪大,总有些怀念旧时,打算把当初救你那位乳母请回来,另外你那位家庭教师虽然故去,但家里人应当还在,让人去找找,看有些什地方可以帮帮忙,也好却桩心事。”
贺书玮像是松大口气,连声答应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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