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痛心疾首,想去阻拦,但架不住对方带四十余人好手,完全奈何不对方。
这帮西川人在最初受到阻拦时候,劈手砸把太师椅,贺家其他亲戚族人已做鸟兽散,实在不敢拦在前头。几年前谢泗泉把贺家砸个稀巴烂事儿,还历历在目,谢家主是混不吝,再加上贺东亭事后对妻族字未怪责,这也让周围人不肯去趟这浑水。
贺老夫人催着贺书玮上前去拦着,贺书玮却扶着她,面露无奈。
身后道声音传来,贺东亭平静道:“让他们拿。”
贺老夫人回头看,见贺东
谢泗泉上前拽开他,亲手扶寇姥姥起身,把老人护在身后,面露凶狠道:“保保,你拿着就是,看今日谁敢拦你!”
贺东亭想上前,谢泗泉抬手给他拳,骂道:“看不惯你许久!阿姐当初嫁给你,你是怎跟说,你说你护她辈子!贺东亭,阿姐死——死啊!”他攥着拳头,赤红眼睛里终于滚下热泪。
贺东亭听到,但未反驳句,他眼睛里只有寇姥姥怀里那方牌位,只知道死死抓住谢泗泉胳膊不让他走。
谢泗泉根根掰开他手指,咬牙道:“你既愿意守着那个假,那就辈子守着他过吧!你配不上阿姐对你维护,这多年,守着假象不愿醒来,拿着鱼目当珍珠,真是可笑。”
贺东亭血液往头上涌。
小姐牌位上香,跪坐在那里哭得已没力气,哑着声音说自己这些年带着谢璟逃亡过往。
谢泗泉眼眶也发红,但忍住,握着拳头没有落泪。
贺东亭几次摘下眼镜,眼泪滚下,几乎是在寇姥姥出现那刻,他就已经确信,这是他妻子保嬢,是他妻子最最信任位长辈。
寇姥姥哽咽着讲完,对他道:“姑爷,原没想着还能见到你,既然见,那也同您讲句。璟儿是看着出生,亲手剪断脐带,小姐临终嘱托未敢有刻忘记,这孩子带在身边,在眼皮子底下长大成人。小姐说,等璟儿长大些,再让送他回来,老婆子没有食言,做到。”
贺东亭羞愧难当,喊声寇姨。
但他无法反驳。
他确委屈谢璟。
委屈那个从小受尽苦难、他和沅沅唯孩子。
院子里。
西川谢家列好长陪嫁单子,让贺家开库房,件件逐搬出,有些凑不上,也折算银钱或用其他物品相抵。不拘什,只要是值钱,地皮、房契都可以,谢家不挑。
寇姥姥道:“老婆子是黄土埋到脚脖子人,也没什求你,只为璟儿,求您回。”
“寇姨您别这说,您要什,只管开口,只要能做到……”
“要带小姐回去。”
贺东亭哑然,睁大眼睛看向她。
寇姥姥艰难起身,伸手抱供奉那方牌位在怀里,旁僧人吓跳想要上前,寇姥姥却抱着不肯松开,哭着道:“姑爷行行好罢,可怜璟儿从小没有见过娘亲,日都没有跪拜过,您怎忍心让不相干人跪在这里祭拜啊,若是小姐在天有灵……小姐她……”老太太向他跪下行礼,贺东亭哪里敢受,立刻单膝跪下搀扶她起来,几次未果,也给她跪,“寇姨,您要什都行,惟独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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