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车马嘶鸣阵,里头人似乎没坐稳,听得他低声骂几句。
两家马车狭路相逢,原本宽敞足够让两辆车并行石板路,如今生生被卡在起,互不相让。
黄家车上先开口:“对面可是徐二当家?”
徐骏没搭理他。
黄家人又高声问道:“初来上城,有些事不大清楚,徐二当家拦路不让小人经过……莫非这路上只允许谢家马车行走,其他家车马不能通行?”
谢家盐场分成两个片区,徐骏路带他认遍,还同他讲下如今西川各大盐商之间利益关系。
西川盐场大致分成两派,派是老式盐商,大多居住在上城区,谢泗泉虽自己厮杀出来但到底靠祖上基业,因此算是老派盐商代表;另派是新式盐商,多住在下城区,刚冒头不过几年时间,生意做得生猛,也敢卖命去拼,彼此之间争斗得厉害,手段也是层出不穷。
西川上、下二城之间争斗由来已久,再加上老派盐商虽态度温和,但有些人家中子孙后代不争气,败不少家产,连盐场都抵押卖给下城区。上城区如今谢家家独大,而下城区互相蚕食吞并,虽说不上谁做主,但隐约也有争之势。
徐骏坐在马车上,伸手撩开车帘指片插黄色旗帜盐场给谢璟看,叮嘱道:“这处老板名叫黄万兴,黄家在下城生意做得还算可以,在上城也买处小盐场,只是这家有些不大讲规矩,你若是见到,不必跟他们客气。”
谢璟侧身看眼外面,问道:“如何不讲规矩?”
天张牙舞爪不可世个人,晚上时候,侧身蜷缩起来身形显得有些单薄。徐骏感觉到对方握自己手,直捂在胸口那,他静静听会谢泗泉心跳声,亲他耳畔,哄他入睡。
夜无话。
谢泗泉第二日恢复些精神。
徐骏陪他起吃早饭,席间说起教导外甥事,要带着起去盐场。谢泗泉道:“身边多带几个人,下城那边最近有些不太平。”
徐骏问:“又闹山匪?”
徐骏冷笑声,道:“你既来上城,也教予你知晓,莫说这条路,上城十八条巷子,哪个没和谢家有
徐骏冷淡道:“养几十个打手,平日在下城作威作福惯,拿着上城也当他地盘……”
正说着,马车“砰”地声闷响,车厢里晃动几下,徐骏稳住身形拧眉问道:“发生何事?”
车夫在前头道:“回二当家,对面是黄家马车,刚才突然冲过来抢路——”
徐骏沉脸色:“撞回去!”
车夫直跟在当家身边,办事利落,当即二话不说驾车撞回去,碰撞得比之前凶狠!
谢泗泉拧眉,老大不痛快道:“谁知道真假,那几家隔三差五喊着没钱,让宽限几日,毕竟祖上都是拜把子兄弟也不好催得太急,今日再去跟他们谈谈。”
“当初定好合同,白纸黑字写清楚,他们当初不过拿四千两银子投资建井,盐井收回之事势在必行。”徐骏略有些不满,“那些人吃这多年红利,还不知足。”
谢泗泉嗤声:“人心不足蛇吞象,好日子过多,迟早收拾他们。”
谢泗泉今日又跑趟下城,去谈收回盐井事。
徐骏也没闲着,让人备马车,带谢璟去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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