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道:“家主人姓赵,下城东晟盐场就是家产业。”
今天议事时候,见人太多,谢泗泉隐约记得有个赵姓商人很上道,直站出来为他说话,便客气道:“原来是赵老板,久仰大名,本应去见见,但家中实在事多。”他指指旁谢璟,“这不,身边还带着个小孩儿,他不惯在外头吃酒,得陪着回家。”
对方瞧,小心问道:“这位小公子看着面生……”
谢泗泉笑道:“不常来下城,你不认得他,这是福泉庄少东家。”
谢家产业里多以“泉”字命名,其中福泉庄最大,专做盐货,谢泗泉这说,对方立刻领悟,喊声少东家。
谢泗泉:“为何?”
谢璟:“剿匪事,家主留守西川,他们子侄辈随行同往。舅舅手里枪多人多,他们为家里小辈安危,或想躲在后方,或想糊弄事,总要舅舅来统筹安排,他们自然会来求您。”
谢泗泉问:“这也是白家九爷教你?”
谢璟笑声:“嗯,他很厉害。”
谢泗泉有些酸意:“也很厉害。”
。
在各大商号推举之下,谢泗泉坐上头把交椅。
有些人面上同谢泗泉贺喜,心里却在滴血,他们哪里不知道这头把交椅分量有多重,西川上、下两城,怕是以后只听家话。有些人懊悔之前没多拿些物资出来,虽不及谢家,好歹能在商会先争个好位置,也有些心里酸涩极,看着谢泗泉和他身下那把椅子,眼红得不行。
西川商会之事,比谢璟想容易得多,几乎没什异议就成。
谢泗泉回来路上,坐在马车里都改常态,脊背挺得笔直。
谢泗泉对这赵家更添几分好感:“你回去同你家主人说,改日做东,请他来上城吃酒!”
来人忙答应下来,拱手送马车离去。
马车轻微晃动,谢泗泉手肘撑在边膝盖上,侧头看谢璟片刻,视线落在他空荡荡耳垂那,忽然笑下,伸手去捏:“璟儿,你今日做得好,舅舅送你样东西好不好?”
“嗯,舅舅也厉害。”
小外甥太听话,他说什都顺着,谢泗泉只觉得像是拳打在棉花上,正想再同他说些什,忽然就听到外面有人骑马追来,叠声喊他。
谢泗泉让车夫停下,掀开马车帘往外看,果然是之前商议剿匪事宜位商号人。
对方边骑马跟在旁,边拱手笑道:“谢家主,家主人直敬佩您为人,今日见后,更是为您深明大义所感,特意让小人请您叙,前头已摆下酒宴,还请谢家主赏光。”
谢泗泉道:“你家主人是何人?”
谢璟笑着问:“舅舅,那椅子舒服?”
谢泗泉感叹:“那可太舒服。”他视线转到谢璟身上,“你这招妙啊,在西川还从未这扬眉吐气过,今天真是不费兵卒就这解气,你瞧见那些人老脸没有?”
谢璟点点头。
谢泗泉乐得不行:“那些老头子之前就阴阳怪气,刚才喊‘会长’时候,脸都绿,可真痛快。”
谢璟道:“过段时间他们还会来求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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