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阳回来之后，跟程老太太谈起来，程老太太倒是觉得他这样挺正常。
老太太笑呵呵道：“他啊，年轻时候脾气就这样，倔
辈子啦，由他去吧。”
傍晚
时候，米阳去给白洛川送零食，那份琥珀核桃仁很受欢迎，白洛川和白老爷子都很爱吃。
自从白老搬回山海镇上住以后，米阳瞧着有什
新鲜玩意儿
米阳装作很感兴趣样子，低头看着木盒里那几本老书。
米鸿拿本，小心翻开给他看：“拿这本为例，你看这里版面，再瞧书页，如果遇到有藏家印章身价还会翻倍，现在不知道要价多少，换做以前话，总要几个银元本。”
米阳用心学，又看米鸿修补痕迹，主动开口道：“爷爷，
想这几天过来跟您接着学，这次放假时间多，能多住段时间……”
米鸿却把书收起来，打断他道：“以后不用再留下，这边能教已经都传给你。”
米阳看着他，不肯走。
米阳多留会,坐在那陪着米鸿说话。
米鸿对他道：“之前白家送来那些旧书,已经整理好,有半破损太厉害，再加上价值也不大，就没留下,其余已经修补差不多，拿回去给白老看过，他那边已经填补些新书,这些就不要,他说睹物思人，瞧着也没什意思,让找个爱书人拿去送吧。”
这个米阳没想到，前两年时候白老还十分喜爱这些,老宅搬之后也特意把那个书房原样搬过去，块木头都没少,他没有料到老人会不要这些书。
米鸿手边放着核桃糖和热茶，热气腾起房间里难得不再是冷冷清清，他看米阳缓声道：“思来想去,也没有其他什人,就还是挑拣些好，自己收起来，回头你要是有地方，给你邮寄过去。”
米阳点点头，道：“好。”
米鸿勾勾唇角，大手在他头顶揉把：“别乱想，既然答应，就定能做到。”
他说是当初对老伴儿允诺。
他既然已经活到现在，就不会再轻生。
这把老骨头能撑多久，便撑到多久。
米鸿关门谢客，米阳也被请出去，老人个人住习惯，并不觉得苦，反倒是米阳被他赶出来时候心里涩涩。
两个人坐会,就聊起来章教授几十年前送来这套书，米鸿道：“这套叫《聊复集》，共分五卷，难得是五本都齐全，当时那位章先生送来时候叮嘱过，也看出他是真心喜爱，那会儿他好像就是京师大学老师，没想到这多年还在。”
米阳笑道：“是，他前几年返聘回来，虽然只挂个教授名，大家还是喊他老院长。”
米鸿难得笑声，点头道：“辈子做件事，也挺好。”
米阳眼角余光看到桌上那把三弦琴上，喉头哽下，连忙移开视线撑起个笑：“爷爷，这医书是不是比较值钱啊，收藏价值更大吧，在沪市时候有时候去老牌字画店转着看时候，也瞧见过几次有人送医书来修。”
换别人，可能就要从对书感情入手，但米鸿是个手艺人，做就是修书吃饭行当，听见就点头道：“对，清代话，最好是线装小说，其次是算命相面，再次就是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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