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活着有什不好?多看看这个世界,好不容易国泰民安,都能吃饱饭,活着有什不好啊。”
“能看,该看,都看够啦,去年做治疗那会,就想着,怎也要撑到孙子考上大学,以后再见老伴儿也好跟她吹吹牛,让她别再那怨,起码把你照顾还不错呀。”
“现在你考上大学,觉得特别知足,也不想再治疗下去。半年掉20多斤呢,再治这把老骨头也撑不住啦,等那个时候太难看,怕吓着你们。”
老人双粗糙手放在白洛川脸上,给他胡乱擦两下,毫不客气地嗤笑道:“几岁,还哭?还要不要点体面?”
白洛川点点头,紧跟着又摇头。
这是白老把他赶出来之后,他第次再被批准进入小楼。
白老没依旧坐在小客厅里,衣衫穿戴整齐,领口几十年如日笔挺,即便不穿着那身儿军装,也带着骨子里刚硬气势。
白洛川在他对面坐下来,对他道:“爷爷,那医院去,医生说不能告诉,不肯信,又去问院长。”
白老抬头看向他。
白洛川缓声道:“院长就是那天跟律师起来那位爷爷,眼就认出来,他直问他,他就跟说,他和您是老朋友,您瞒着家里已经治疗半年多,每个月15号都要去趟,是……胃癌,对吗?”
,也不知道像谁。”
医生又带杯热水给他:“您以前可不是这说,您都说他倔地有种,特像您年轻时候。”
白老爷子听见笑声,他接过药吃,看着外面叹声却也没再多说什。
骆江璟很快就回山海镇。
她这次来不但自己过来,还带两位专家,就差把救护车开到白家老宅门口。
白老都被他气乐,对他道:“你听话啊,爷爷这些东西都留给你,回头你要是过有什不如意,你爸妈看你不顺眼,你就走,甭受他们气。”
白洛川抬头看着老人。
白老爷子神情如既往慈爱,那双眼睛里带着些微浑浊,但又像大地
白老神色有些动容,过好会,才点点头道:“对。”
白洛川眼圈红,坐在那道:“您为什不告诉?”
白老叹道:“自己身体,自己知道,老话不是说吗,‘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都这把年纪,从开始就没想到会活这久,已经知足。你奶奶生病那会儿,硬逼着她去医院,什仪器都用,药也是大把吃着,胸口切开那大道口子,她临到最后时候求,说不想输氧,让把氧气管给她拿掉。”
白老看着窗外,夏日午后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他半身子坐在光下,另半在房间阴影里,脸上带着些回忆和落寞。
“那个时候舍不得她呀,不肯听,知道,她直怨呢。”
白老也早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把她叫进去单独谈话,骆江璟出来时候眼圈都红,但也不敢再开口提这些,只让白洛川去说。
她对白洛川道:“你爷爷平时最喜欢你,你去跟他说说吧,或许他会听你。”
白洛川点点头,又问她:“爸呢?”
骆江璟道:“在路上,他也着急,今天晚上就能到。”
白洛川这才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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