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凉霍然开朗,将长剑“夺”直直钉入土中,后退两步,望着陶钟池自行挪过来磨断身上绳索。绳索断,她立即抽出口中布团,镇定道:“身上被下毒,你蹭也会染上。现在马上回去,尚有希望
谢凉心急如焚,使出全力夺命狂奔,手中长剑被他犹如砍瓜劈菜般划破顶又顶营帐,却迟迟寻不见人影。
四面火光越逼越近,热浪阵阵,炙烤得人汗如雨下。谢凉又唤几声,猛然停下脚步自言自语道:“稳住稳住……自乱阵脚,非高手所为。”
他长吁口气,忽然在这火场上盘膝坐下,闭目调息起来。
周围尽是营帐倒塌嘈杂声响,谢凉调动起全部神识,几如灵光现,耳际捕捉到声轻若蚊蚋余响……
他跃而起,冲入火海之中,直奔进处营帐。
拓荒组头架起云梯,头以冲车撞门,甲兵如潮水般淹向墙头,时杀声震天。便听接连几声巨响,那森然矗立数百年城门便如大凉天威,在火光中轰然坍塌,露出城墙之内情状。
饶是冲在最前头将士也不禁脚下滞。
城门之后,竟然再无守兵。那些穿着御林军服将士正互相撕打在处,个个面现癫狂,甚至撕碎衣衫,露出其下溃烂皮肉,如野兽般咆哮不止。其中还混杂不少布衣,似乎本想冲来以身殉国,却不慎中“鬼吞”余毒,未及求仁得仁就被夺去神智。
焦姣然号令道:“掩住口鼻,杀!”
枪弹如雨,飞溅血肉艳红得恰似去年十里华灯。
怀中掏出张已经初具雏形人皮面具,又摸出几样工具,就对着那死者脸加工起来,又道,“时间紧迫,烦请二位搭把手。”
那两人当下扒死者衣服帮助他换上,道:“待会儿们趁乱冲进宫中,不会引起怀疑。”
左云起飞快地贴上面具,此时股焦糊味从外头飘进来。内应催道:“快走快走,他们放火烧营。”
谢凉突然凑过来急道:“两位兄弟可曾见到们军中大夫被绑来?”
内应对视眼,都摇头道:“夜里不曾注意到,刚才发兵时也没见异常。”
陶钟池果然被缚四肢,布条堵嘴,扔在角落里。见他冲进来,她毫不犹豫地以最大幅度拼命摇头,眼睛却直直盯着他,似在传达什深意。
谢凉这会儿非常沉得住气,当即刹住脚步思索两秒,问道:“不能过去?”
陶钟池连忙点头。
谢凉又问:“那如何救你?”
陶钟池用目光示意。
【谢凉】
黑烟滚滚。
谢凉身白衣滚成灰衣,满脸污渍再无半分风度可言。他却来不及计较这个,声嘶力竭地喊道:“陶大夫!”
毫无回音。
火势四面八方蔓延得极快,他无法抢在火舌之前查看所有营帐。陶钟池若是还活着,多半也被绑起来蒙住嘴,无从呼救。
浓烟开始钻入帐中。
谢凉脊背上扎出些冷汗,道:“多半是被藏起来。你们先走,留下找她!”
黑烟愈来愈浓,左云起只来得及留下句“多加小心”,就与内应起朝队伍追去。
天色开始透亮,东方露出惨淡晨光。
不远处城墙处喊杀阵阵,尚有负隅顽抗御林军朝下面举枪射击,然而明显地后继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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