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感到胸口那疯狂紊乱
心跳渐渐稳定，
声声地，像伶人曲中未尽鼙鼓，又像口梵钟，在这天地炉鼎中撞出余音来。
他几乎是被感召着站起身，拾起
那把落在地上匕首。匕首尚未饮血，光华清亮。
周容讫轻声道：“若还有来世，千万别再遇到
。”
远处传来纷沓脚步，拓荒组人来。
李克怪异地笑声。
李克猛然愣住，不假思索道：“不行！”
但周容讫已经没有余暇听他反驳，逐渐僵硬唇齿艰难移动道：“绝不当他人傀儡……连求死都无门……听最后次令，让死在你手里。死，你对他们不再有价值……或许还能逃过劫……”
眼前宫殿如大雾散去，模糊视线中却浮现出遥远前世里，李克在自己面前断气模样。
当时自己似乎对他说过：“后悔。”
怎
到后来，却又忘呢？
李克惊恐地望着他，记忆霎时间清晰起来。
李克如遭雷殛道：“被人害。”
周容讫点点头，困顿不堪似地闭上眼，又费力地张开，道：“知道，你是受拖累。”
李克眼泪夺眶而出，似乎终于明白眼前这幕：“他们也给你灌相同药？”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左右张望道，“们赶紧逃出去，或许能找到办法解开它。”
周容讫道：“还有另外种药，会让人变得痴傻。没有……没有解药。”
息着笑起来。左云起道：“怎，你不敢亲手杀这个逆子？”
左道扬起眉，道：“你再问遍？”
【李克】
李克意识在虚空中浮沉。
浮起时候，他能依稀听见外界声响，看见光。沉下时候，他便彻底淹没于深渊中，陷入永生般漫长噩梦。
李克道：“那可不由你说算。”
焦姣然带着群侍卫前来验收左道战果，才
李克连哭都顾不上，只是径混乱地重复道：“不行，殿下，那多年都挺过来，定还有别办法——”
然而即使这样说着，他自己也清楚地意识到：拓荒组人不知何时就会赶来，左道或许在下秒就又要重新支配自己。而周容讫将彻底化为尊偶人，毫无尊严地度过余生。
没有别办法。
只有个办法。
周容讫合上眼睛，梦呓般喃喃道：“上辈子，你用命换几十年。可执迷不悟，又害你次。”
他能听见李克慌张地说着什，但渐渐消逝心智却已不容他去理解对方话语。
不能是现在，周容讫想。
至少再给点点时间……
“李克。”他用尽全身力气动动手指，示意对方去看跌落在旁那把随身匕首。
“杀。”周容讫道。
他能感觉到自己四肢百骸在被人操纵，像戏台上精细皮影，跳着没有意义舞。操纵他力量时强时弱，在极其偶然瞬间，那些弦线也会蓦地绷断，让他跌回红尘。
此刻那些弦线就因为股怒意而断。
李克浑浑噩噩地眨眨眼，入目是周容讫鲜血淋漓后背。
他吓得抖，手忙脚乱地扶着周容讫翻过身来，颤声道：“殿下，这是怎——”
“李克。”周容讫极缓慢地唤声。他语调十分怪异，仿佛唇舌突然生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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