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书猛地惊,条件反射般去看艾子瑜,却发现那人根本不在意在说什,眉眼里也是几分平时难见玩世不恭。
“你说你逗做什?”贺知书笑。
艾子瑜也笑,什都没说。
直到贺知书下车时候艾子瑜才再开口,降车窗唤声:“知书。”
贺知书摇头:“没有,在家也是这样,总没什胃口。”
“托人在找,尽量早些把骨髓给你匹配上。”艾子瑜想起贺知书病就心里发凉,更何况他是贺知书主治医生,情况自然是解更多些。贺知书化疗时机已经不对,现在治疗根本不是改善,而是在拖,能拖天是天。
贺知书道谢,神情里却没多少期待喜悦。
“你病…他知道吗?”艾子瑜收敛情绪,有意无意提些试探问句。
不知是不是错觉,艾子瑜觉得贺知书脸色苍白些,眉宇间压上厚重疲惫,然后他开口,无波无澜语气:“不想告诉他。”
艾子瑜把保温桶盖掀开,清淡香气飘出来,伴着些浅浅草药香。
“朋友开药膳店,味道应该还好,”医生自顾自收拾好碗碟:“快尝尝,等会要凉。”
贺知书失笑,打趣道:“现在医生工资多高?奖金和患者心情挂钩?”
艾子瑜没搭腔,整理好手边沓医学报告,抽凳子坐在贺知书旁:“也没吃呢,起吃吧。”
贺知书张张口却也问不出什,莫名多些赧然。他没往太深想,只是越发有些坐立难安。
艾子瑜就没多问,他还是有几分脸色。他知道贺知书肯定有说不出苦衷,这两人关系也没想象中密不可分。
艾子瑜半点要插足负罪感都没有,他很少想要什人,喜欢不试试去追他都对不起自己。况且只要锄头挥好,哪有墙角挖不倒。爱人憔悴到这种地步,连体检都没陪着做过次,不是眼睛瞎就是根本不在乎。
“不想吃就少吃点吧,明天接你来拿药。”艾子瑜不想让贺知书为难,洗手去把贺知书衣服抱来:“下班,顺路送你回家。”
贺知书还记得上次艾子瑜送他回家弄出多少麻烦,心里多少不那坦然。可他才发现和艾子瑜根本说不通,最后实在没办法,被摁在副驾驶时候才抱怨般调笑:“女孩子都想嫁医生,就没看出医生那点好,都像你这样霸道吗?”
“知道这样招男孩子喜欢。”
艾子瑜有些心疼,把筷子递给贺知书时候还是多说两句算作解释:“家也没人,就抱些私心想有人陪吃顿饭,没想到为难你。”
贺知书忙摇头:“不会。艾医生人很好,让都有些受宠若惊。”他冲医生笑起来,黑瞳仁被白炽灯晃亮晶晶。
艾子瑜也微微扬唇角,忽然很想轻轻触触贺知书长长微垂眼睫。艾子瑜其实是个很张狂不羁人,因为他资本,其实如果他看中谁断不会考虑太多。可今天不过是为留贺知书心安理得吃顿饭,他很难得上班都走神,想下午说辞。
也许是真有些喜欢吧。艾子瑜垂眸,勺子搅浑半碗汤。
“难受?”艾子瑜出声问,他看贺知书只动几筷子就没在夹什。那几筷子,估计也是礼貌成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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