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挺好,外面随便哪个情儿都比自己知情识趣多,却偏偏还要在这忍着脾气干伏低做小活。贺知书慢慢褪衣服,胳膊上是细密针孔,个连着个,青紫连成大片。
贺知书环抱着自己浸在浴缸温热水里,他忽然有点害怕。他觉得似乎该做出某种决定,比如,他最后该找个什样地方落脚。不管死在哪里都是够麻烦人,如果死在家里,十天半月没人发现,那副样子肯定很狼狈难看,吓到蒋文旭就不好。
贺知书想想突然笑,他也是才觉得个人死过程并不艰难,难是人死之后呢。
热水泡贺知书发软,他没久泡,趁还有点力气擦干净自己就起身。仔细又套上厚实睡衣,暖和不少。
客厅还有那股没消散干净烟味,苏烟气味,并不难闻,却
“想什呢?仰头,快点!仰起头!”蒋文旭急,忙蹲下来让贺知书仰躺在他腿上,手上衣服上黏黏腻腻片血腥。
折腾很久才止血。蒋文旭打横抱贺知书去浴室洗干净,细心调合适水温。
“怎突然流鼻血?”
贺知书皱皱眉,失血过多唇色都是白:“屋子太干。”
“北方冬天干冷。明天找人帮你买个加湿器。”蒋文旭给贺知书洗干净脸,贺知书衣服也沾些血迹,他想给贺知书褪衣服起冲个澡,却不料被人推开。
贺知书做个很长梦。他梦见讲台上纷纷扬扬细碎粉笔烟尘,有男孩子单肩背着书包耐心等他回家,梦见爷爷去世那天院子里格外寂寥大片老人伺弄花,医院是望无际苍白绝望,他自己站在空无人走廊泣不成声。
单肩背书包男孩子长大,变成贺知书等他回家。花圃里花枯萎下去,贺知书发誓不再养花。
贺知书醒时候天都已经黑。他头昏脑胀推开卧室门,客厅没人开灯,片烟雾缭绕。蒋文旭站在落地窗边吸烟,火星点点,烟头已经在烟灰缸里积层。
“不是告诉你要戒烟。”贺知书开口,嗓子有点哑。
蒋文旭动作怔,下意识摁熄烟:“抱歉。”
贺知书反应很大,他才推开蒋文旭就紧紧攥自己衣领,力气大指甲都泛青。
蒋文旭愣住:“怎?”他有点尴尬,有点不知名意味委屈,有点莫名其妙:“你衣服都脏。”
“自己来。”贺知书眼神没落到蒋文旭身上,仍是抗拒模样。
蒋文旭脸色黑下来,冷冷道:“那脏,股血腥味,没那个兴趣。”
贺知书知道他是误会,但什都没办法说,只能看着蒋文旭言不发冲干净手然后出浴室,不过五分钟家门声脆响,蒋文旭走。
贺知书去开灯:“你心烦时候总控制不住吸烟。”
“你烦心什?”贺知书坐在地台上,额头抵着落地窗出神远眺。
蒋文旭笑着弯腰摸摸他发顶:“别瞎操心,工作上事。”
贺知书没在说什,只感觉阵头晕,身下雪白长毛毯子滴两滴被染上血迹,贺知书竟时没回神。他怔怔伸出两指去触那洼血迹,却因为低头鼻血流更快。
直到蒋文旭看到,重重嘶口气,顾不得别什,伸收就去挡那止不住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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