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书稍稍缓神,他问:“你怕猫?”
“他…他不是最讨厌动物吗?”
贺知书无奈轻轻推开蹭他裤脚小猫,轻声道:“那男人是吃软不吃硬性子,他不愿意你不用和他讲道理,磨磨他,软着撒撒娇,他没办法,除冷几天脸也没别能耐。”
贺知书调子很温和,似乎没意识到他在教另个人该怎令自己喜欢人无可奈何,怎心生怜爱。
但沈醉脸色却更加颓然衰败,其实当贺知书开始讲那个男人会对真心喜欢人如何好时候沈醉就知道,再多自欺欺人都改变不那个事实——蒋文旭对自己真没有多余情谊。
沈醉漂亮脸上是绝不落下风执拗倔强,他很坚定:“如果那时候陪在他身边是,也能受下来。”
贺知书手指颤颤。也许吧,但谁能知道呢。贺知书只知道蒋文旭那会儿没有没完没应酬,没有那多看着能为他两肋插刀朋友,没有包养出真爱愿意陪他吃苦受难情人。
于是贺知书笑,带些冰冷锋利:“你喜欢他?为什喜欢?”
“很爱他,”沈醉理直气壮:“爱个人哪有什理由,当然觉得他哪里都是好。”
年龄小就是这点好。说幼稚而不自知话都会显得单纯又美好。
他以为男人薄情冷漠是天性,以为蒋文旭只是不会爱人,以为那个人所有不假辞色都是无心之过。
可原来不是。蒋文旭不会陪他做切情侣会做事,从没有甜言蜜语哄他说话,更别说画画摘花。他也在想,蒋文旭疼个人时候真会连床上都舍不得他哭吗?他只知道最开始跟蒋文旭时候他常常受伤,那男人在床上也有股子戾气,下手狠,半点温柔也没有。沈醉那会儿常哭,疼很厉害那种哭,边哭边求,蒋文旭是从来不在乎,他只嫌沈醉哭狠瘆人,有时候就懒懒句:“你实在不行就换人。”
他那条狗被逼着处理时候沈醉求蒋文旭个星期,软着性子撒娇又不是没试过,甚至愿意配合着玩那些蒋文旭手法根本不专业SM。结果呢,那次沈醉没半条命,狗也送人。
沈醉从沙发上站起来,他想,何必呢?自己来这不是自取其辱吗?蒋文旭家里藏个脆弱瓷器样男人舍不得摔打发泄,自己还值得那多
贺知书觉得身上更冷点,触触额头,好像比之前热些。他觉得说话都有些费力:“也难怪你喜欢他。那种男人…样貌好,喜欢你时候又百般温柔,会疼人,甜言蜜语顺手捻来…”
贺知书开始觉得身上冷往心里渗,就像是直遮挡风雨屏障被撕个缺口,冷风呼呼灌进去:“是啊…蒋文旭若要喜欢个人,半点委屈都舍不得给那个人受。他会给你画画,给你摘花,替你打架,就连在床上也舍不得看你哭…”直到后来,贺知书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什,他脑袋有些晕,恍恍惚惚中分不清自己情绪。
说不清是悲哀,是不甘,还是自欺欺人想沉溺进给自己幻境再不出来。
客房门没关严,小猫饿已经很不满,那门也不知道被它们小爪子扒拉多久,竟然真推个缝。
见到那几只猫时候,沈醉脸色瞬间白到贺知书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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