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医生吧。”季随云坐在餐桌旁对宋白说。
“嗯,下午就去医院挂号。”
季随云哪能看不出来宋白所有顺
季随云同样没有睡意,他很明白他做那些事对宋白伤害,强行留他不过是再徒增他对自己厌憎罢。但季随云已经做不到及时止损,他尝过甜头,知道夜里有个人躺在身边抱在怀里契合又舒适滋味,就像个在,bao风雪里哆哆嗦嗦迷失方向人,终于望到视线所及内灯火通明炊烟渺渺小屋,哪怕那屋不是他,哪怕温暖全是假象,也是甜头,是慰藉。
对不起。季随云心里轻声喃喃遍,脸上却是如黑夜般冷硬漠然。
这夜两人都没睡着,哪怕距离不到半臂,也只是同床异梦各怀心事。
黑暗模糊时间概念,宋白浑浑噩噩像是经历场不短轮回,门外不知什时候传来窸窸窣窣微弱响动传进宋白耳朵里,如同忽然间五感被唤醒,重回人间。
张嬷在准备早饭。
季随云眸子在昏黄壁灯下显得更沉,郁郁半分光亮都没有,他还是那个侧过身姿势,看宋白良久才道:“明天再收拾,过来睡。”
宋白没再坚持,他走回来,却只在床沿坐下,久久没动。宋白身上瘦不少,哪怕套着厚厚睡衣也只显出点点虚张声势圆润。
“在想什?”季随云问他。
宋白这才回神,脱鞋躺回去,他什都没想,只是行动被打断后,宋白不知道该做些什,他无端觉得很难受,脑袋里隐隐作痛。
季随云不再追问,用遥控器关上那层遮光窗帘,灯灭,卧室里黑不见五指。
“季随云,天亮。”宋白声音很缓慢,每个音节都浸着嘶哑疲倦。
季随云凑过去在宋白耳后轻轻亲亲,慵懒低音极近钻进鼓膜:“陪吃早餐。”
宋白不舒服,浑身提不起点力气,除收拾东西离开,什兴趣都没有:“没胃口。要收拾零零碎碎东西不少,该动起来。”
季随云揽着宋白腰,态度不容置喙:“吃完饭再说别。”
两人洗漱完下楼已经又过去半个多小时。宋白昨天伤过晚上果然发,腿比昨天跛更厉害。
宋白把双手交叠着放在小腹上,可能是满目黑暗让他心情更沉闷,仿佛整个人都浸在无法挣脱沼泽里,越挣扎束缚便越紧,看不到光亮,也等不到救赎,只有下沉,下沉到无边无际角落里。
妈跟他说过,男孩子不能怕黑。她伸手关宋白床头柜上小台灯,可宋白并不恐惧,他等妈走,就悄悄亮起陆伏成送给他星空灯,小小盏,用是五号电池,小星星亮好多好多夜晚。
很多亲戚笑宋白要是个女娃指不定更要娇贵到什程度,陆伏成不笑宋白娇气,他也不觉得男孩子定要刚硬勇敢,柔软细腻并不是女孩子专用词,陆伏成只把宋白当心肝宝贝,心尖尖上很珍贵那块肉。
可陆伏成在电话里喊他全名,冷冰冰说分手。就仿佛这两个月是宋白自以为是报应。
宋白想,陆伏成怎可能舍得呢,只要见面,自己红红眼眶,陆伏成肯定就要道歉。这回宋白才不轻易原谅他,毕竟他怎敢惹自己那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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