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房里花开很好,看就是专人培育照料出来。台子上插几束花,估计是室外花圃里开应季花,都是些白晶菊、玉兰盒风信子之类,用细窄绸缎精致地绑着插在雪白高嘴花瓶里,很漂亮。
“方姨,你弄吗?你还会插花呀?”
方姨几句话含糊地带过,没说是季随云早去花圃里摘好后亲自弄。其实是季随云嘱咐不让她说,季随云解宋白,如果宋白知道是自己弄,再喜欢都不会多看眼。
宋白在玻璃房待整天,看得出他确实是很喜欢这种环境,心情都放松许多。
临下午宋白回屋时还问方姨:“那束三色堇可以让带回卧室吗?”
宋白慢慢下床,拢上外套打开卧室门出去。他不知道季随云又想做什,是试探?抑或敲打?等着自己忘形露出“错处”,然后就能施以更残忍手段吗?
“呀,刚想上楼叫你呢。”季随云不在,方姨对宋白态度亲昵自然许多:“院子里培育娇贵品种花房好像是前几天翻修好,季先生说让你去逛逛,玻璃房,下雨时候在里面待着很舒服。”
宋白自从被带到这栋房子之后几乎连卧室门都没怎出过,他要脸,哪怕知道季随云身边所有人都清楚自己是个脔宠事实,宋白也不想被看到自己挂着狗链样子。
方姨手脚麻利地去给宋白端饭,小砂锅里咕嘟着浓白锅汤。
宋白随便吃点,对于方姨直劝他去玻璃房逛逛提议并不以为意。
夜里下雨,丝丝缕缕湿润雨声透过没关严飘窗传进卧室。季随云是个对环境非常敏感人,气温稍降时他就忽地醒,下意识给宋白又仔细掖好被角才起身。
宋白睡得不大安稳,蜷紧身子皱着眉,但不知道是吃药管用还是夜里季随云消耗他所剩不多体力,这会儿他睡得倒也算熟。
季随云轻手轻脚下床时宋白被惊扰般不悦地哼唧几声,季随云只好又俯身过去拍着他轻轻哄几句。
这会儿不过凌晨五点多,虽然是阴天,但天也隐隐亮。南方春雨又细又绵,缱绻悱恻到让看雨人都变得奇怪。
宋白眉毛也舒展开,他嘴里似乎是轻轻呢喃着:“唔……花香?……”
方姨自然说可以,只要他喜欢。
“去看看吧,里面还打个秋千,看书休息都很舒服呢。”
如果是季随云劝他去,宋白大可冷脸不说话逼季随云诺诺放弃,但是个长辈,在耳边温声细语劝着,他总不好意思装作若无其事。
方姨还在说,宋白喝完碗里汤,轻轻点点头。
方姨愣,随后便笑着风风火火去找来伞。
屋外雨还在下,湿润草木香气迎面扑来,宋白深深吸口气。
季随云轻轻笑笑。
这几天花圃里陆陆续续有应季花开花,近郊别墅绿化做到极致,下雨后空气里更有种好闻味道。
季随云关好窗户后披上外套出卧室。
宋白睡到快中午才醒。他醒来时还有点懵,总觉得好像有什说不上来事发生,他裹着被子盘坐着走半天神,才猛地回过味来原来是自己脖子上空。
不止是项圈被解开,缠绕在床柱上锁链也消失无踪,光秃秃床柱上只剩下细腻凹凸花纹,干净到仿佛那些东西全无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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