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睡不着?”季随云凑到床边坐下。
宋白嗯声。
“那就算,等会出门也看不住你。”季随云把宋白拉起来:“去换下衣服洗把脸,让方姨带你去玻璃房玩。”
宋白顺着季随云力道没骨头似偎进他怀里:“去哪儿?晚上回家吃吗?”
季随云摸猫似抚几下宋白脊梁:“卸任很麻烦,回公司签几本合同。晚上回来陪你吃。”
李洋看着陆伏成背影,在路人疑惑目光里失声恸哭。
季随云接到属下电话时正哄着宋白午睡,他这几天都没去公司,留出大段大段时间陪宋白。
打来电话人是盯着李洋。季随云走出房间才接起电话。
“季先生,李洋辞职,觉得不对劲直跟着,发现他去见陆伏成。”
季随云眉毛拧起来:“然后呢。”
下过这场雨后天就彻底暖起来,上海春天舒适到让人骨头都发酥。李洋却在阳光里裹着厚外套,脸色苍白到像置身数九寒冬。
李洋恨不得把头低进桌子里,这场见面是李洋约,可他咬着牙,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伏成表情很平静,没有恼怒没有怨憎,他对着李洋,就像对着个陌生人:“找有什事吗?”
李洋开口很艰难:“对不起……”
陆伏成摇摇头:“不会告你,你也不用道歉。没什事走。”
宋白哦声,从季随云怀里抽出来去换衣服。
季随云失笑,想不明白这小东西坏主意从哪儿藏着呢,这几天这听话乖巧,肯定琢磨着要使坏。季随云到不怎
“没聊多久陆伏成就起身离开,李洋自己哭阵,现在打车离开。在跟着他,发现他去是火车站方向。”
“拦住李洋,要见他面。”季随云冷道:“多找几个人跟住陆伏成,别让他有机会乱说话。”
季随云挂断电话之后心里总有些莫名恐慌,不过幸好李洋才往外吐话时他就知道,事情还在掌控之中。季随云慢慢放松下来,只要把这件事从宋白面前遮盖严实,切就都好说。
季随云放下手机后回到卧室,看宋白就忍不住软眉眼笑起来。宋白没有睡午觉习惯,被季随云逗弄着闭眼睛躺会儿,季随云刚出去他就躺不住,曲着腿只脚踩在床上,另只腿架着正从那儿晃脚丫子,白生生肉乎乎,怎看怎可爱。
宋白见他回来,吧哒就把腿放平。
李洋急切道:“不是怕你告才道歉!如果你想,可以去自首……”
陆伏成叹口气:“你何必呢?”
李洋攥紧拳头:“真……真不知道季随云会废掉你右手。”他脸上是很清晰痛楚:“之前直在逃避这个事实,心里那块石头却越来越重。”
李洋自顾自说下去:“和阿玲分手,工作也辞,季随云给钱全捐。”他语气略带哽咽:“这做不是为安慰自己良心……是想,是想如果阿白有天知道真相,不要觉得是个太恶心人……”
陆伏成觉得自己心早就变,他向来是宽以待人性格,如今听到李洋这真情实感话时心里却只有冷漠,他甚至觉得李洋像个笑话,这番话都让人作呕。陆伏成和李洋再说不出句话,他连告别都没有,豁然起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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