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笑呵呵道：“你去
直接到车间找
，车间主任就是，要是那边没人，就去跟门卫说下让他帮着喊
声，直接报
名，都是起共事十多年老同事大家伙都认得。瞧着你年纪小，喊声财叔就成。”
黎舟有些惊讶，“你是车间主任？那怎
来这里摆摊卖……这些？”
假古董三个字含糊过去，但是许广财自己心里也清楚很，他感慨声道：“是啊，这不没法子吗，早些年食品厂效益还挺好，开设好些个新车间呢，专门进口生产线，生产方便面别不说，光咱们华北地区卖那是真好啊，火好阵子！现在年不如年，没人来进货东西卖不出去，工人们都半年没发工资，还说要分批下岗。”
许广财眼神里有茫然，更有些难以接受，“都是工作十几年帮人，往年没少评先进，突然下岗又能上哪儿去呢？现如今也只能咬牙挨天算天。实话跟你说吧，也不怕你笑话，这个车间主任也算是名存实亡啦，们车间现在也就还剩下十来个人，半还闲着，大家伙个月就等着月底那百十块钱，日子苦啊，也是没办法，倒腾些东西来卖想办法回去先发点工资，有五十算五十，有百算百。”
黎舟问他：“你们厂长呢？他怎说？”
陆老大第二天起个大早就先去街上找圈。
他出去太早，别说黎舟，就是那些摆摊小商贩都只有两三个人刚开始往外搬东西。
徒弟劝道：“师父，黎舟不是说要跟那个大爷起吗？那怎也得等轮渡来再摆摊，最早班要等7点多，您这早个多小时呢！要不这样，先回去歇歇吃点东西，们都盯着付婆婆家旅馆，人出来保管立刻告诉您。”
陆老大想想，点头答应。
他心里有事吃东西心不在焉，胃口也不怎好，只吃碟煎馒头，三个包子，喝两碗粥就饱。
“别提啦，新来厂长大刀阔斧地准备改革，之前是裁员，现在听说是要把整个食品厂都卖。”他面上带着不解，露出些难过道，“早些年们三班倒忙，做面饼多好啊，现如今卖不出去，连厂子都保不住……”
正说着，又有人过来瞧他摊位上小物件，许广财立刻抹把脸，笑脸相迎，认真做生意。
黎舟看着他心情有些沉重，上世他虽然没有经历这些，但是却也从报纸和电视上看到过大下岗场景。大约两年之后，还有迎来波下岗潮，电视上放着刘欢首歌叫《重头再来》，但是人到中年，失去熟悉工作岗位别无所长，又有几个人可以做到重头再来呢？
旁边许广财已经吹好个故事，正在力捧
直等到将近九点时候，才有人跑回来告诉他黎舟上街上去。
陆老大眼睛都亮，起身走两步立刻又停下看自己身上衣服，折返回去换身新衣，这才带两个徒弟过去。
找到街上时候，黎舟正和昨天那个老头在起。
老头认真给黎舟写张借条，上面写清楚那五十块钱是他本人借，落款不但写名字，连详细工作单位地址都起写在上头：邱城市食品厂第三车间，许广财。
黎舟看眼那张借条，又抬头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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