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见他这样,也就不再说什,敲打敲打就够。可他刚想离开,房里又出来个人,抬着下巴眯起眼瞧着许白,说:“你谁啊你,口气那大,白老大是你随随便便就能见人吗?少他妈唬人!”
说着他又看向黄毛,说:“你也是,人家说两两句就怂,不过是在家里唱唱歌,碍着谁?白藤连这都管,他烦不烦啊?”
闻言,许白停下脚步,又转过身来看那人眼。
那人耳朵上戴三个环,大概是酒喝多,妖气压制不住,嘴上长出六根长长胡须,屁股后头还晃着根尾巴。
许白这就不能走。
许白笑笑,“是楼下住户,现在是晚上,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小声点?”
屋里人听见声音,也跑出来看。打头个黄毛,边走边嚷嚷:“说现在又没到半夜,谁跟个老头子样早睡啊,碍着你们什事?”
许白看到他,心里感叹声“人生何处不相逢”,说:“是碍不到什大事,顶多是吵点。不过你没事吗?上次耳朵不是出问题,扮个多月只耳,现在全好?”
“要你……”管字还没出口,黄毛倏然瞪大眼睛,警惕地指着许白说:“你是谁?你怎知道耳朵受伤?!”
许白慢悠悠地回道:“白藤没教过你们,跟人说话时候不能用手指着别人,这不礼貌吗?”
新住户。”顾知说。
“跟物业说吗?”
“说,没用。已经下单买个震楼神器,改天让他们感受下来自楼下愤怒。”
说着,两人相视笑,干半杯可乐。
可是很快他们就笑不出来,因为楼上已经开始嚎“人饮酒醉,醉把佳人成双对”,那情感之饱满、节奏之明快,让头顶吊灯都忍不住跟着她曲子摇晃,落下几粒灰尘,洒在火锅里做佐料。
他活动活动手腕,走上前去,认真地问:“新颁发《八要八不要》看吗?”
三环青年
听到“白藤”二字,黄毛表情顿时就像在家里头看小黄片时听到他妈名字,萎。
“你你你……”
“什?上次在朝阳区被群众举报到警局是你们吧?想想罪名是什,大半夜放鞭炮跳大神,你们这妖怪打架也真是打得够水准。”许白是在妖怪论坛上看到这条新闻,几个不着四六小妖怪大半夜出去疯,还被抓进警局,简直丢尽他们妖怪脸。
可他嘴角还挂着笑意,继续说:“白藤如果知道你还在外面扰民,你想他会不会用他那把手术刀寸寸把你皮割下来?”
黄毛此刻终于反应过来对方也是妖怪,立刻求饶道:“别!错兄弟,们保证不吵,你可别给白老大打小报告!”
这还不是最让人不能容忍,最不能容忍是——她没有个字在调上。
作为个歌手,顾知忍不。
两个好基友商量,决定上楼去交涉。许白是妖怪,会点障眼法,可以在短时间内掩盖自己本来面貌。所以就由许白去楼上敲门,顾知在拐角处等着,随时准备策应。
“笃、笃。”许白敲门,隔许久,里面才有回应。
“谁啊?”来应门是个眼镜比瓶底还厚小年轻,脸上带着点小小不耐烦,上下打量着许白,说:“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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