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从窗户里吹来,吹起满地稿纸,纷纷扬扬。
“好!”姚章激动地站起来,连准备琅琊榜都没用上,“就按这个感觉,再来补拍点镜头!快快快都动起来!”
闻言,许白却没有动。他还沉浸在刚刚情绪中,时半会儿没办法走出来。
姚章趁热打铁,又补拍几个镜头,还有他觉得可以改进地方,也让许白并拍过。群人折腾大半天,终于把这段最难戏份给过。
姚章很开心,大手挥,宣布今天许白可以提早收工。
姚章全神贯注地盯着机器画面里许白,不,现在应该说是沈青书。他跪坐在片狼籍书房里,双肩垮下,整个人仿佛沉浸在巨大痛苦和挣扎中,无法自拔。
不知过多久,忽然,他动。
他如同忽然瞧见泉水沙漠中旅人,扑向掉在书桌旁钢笔,紧紧地攥着它,双眼微红。他微微喘着气,双目无神地四处搜罗着,而后终于在书房角看到散乱纯白稿纸。
他站起来踉跄着走向稿纸,抓着稿纸,他就开始书写。
不停地写、不停地写,急促、不安,仿佛下秒他就会失去手中笔、手中纸,包括他所有信仰和坚持。
成这样,可这对他来说是好事,于是他赶紧让小莫姐帮许白做妆容上最后修饰,好状态可遇不可求。
许白却没急着去化妆,而是把他从书房里带出来那叠稿纸递给姚章看,并在旁小声解释。
姚章起初还蹙着眉,后来越听越觉得有意思,两人逐渐讨论起来,足足过半个小时,才终于有定论。
他们要稍稍改下剧本,严格来说,是改下男主角煎熬、挣扎表现形式。
原来情节里,许白在最初爆发过后,只是坐在片狼藉书房中,陷入自挣扎。可许白昨晚想夜,也挣扎夜,最终琢磨出个更好方法来。
姜生送许白回到隔壁,见到许白仿佛仍然沉浸在戏中模样,便个箭步冲到电视机前,播到农业频道。
他相信感受下农民伯伯丰收喜悦后,许白就自然而然会恢复。
可是站在电视机前姜生忽然感觉到丝不对劲,那种令人窒息威压又从小楼
他将他心中所有诗篇写出来,笔画,用那个个墨色字,写出他焦虑,表达他无助。
他写许多毫无意义字。
画许多杂乱无章线条。
滴滴眼泪从他眼眶里落下,打湿他稿纸,将墨色晕染。他紧紧地攥住那张纸,紧咬着牙,“唰——”声,笔尖透纸而过,划拉出道长长黑色线条。
线条是昂扬向上。
沈青书虽说是个生在乱石中,有信仰读书人。可他毕竟年轻,在遭遇那样打击后,想要在个晚上那短时间里完全蜕变,最终走向结局,是很困难。
许白在傅西棠某本藏书上看到两个字——慎独。
个人,哪怕是心智再坚定者,独处时最容易想差,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沈青书需要块浮木,需要盏明灯,在关键时刻拉他把,将他指引向正确方向。
如此想着时候,许白脑海中浮现是北海先生提起他那些奇思妙想时,光彩照人脸。
于是,正式开拍时,许白改之前枯坐姿态,改成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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