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啵啵啵……”四周泛着股淡淡香味,像是调香时酒精灯上玻璃杯中,各色花瓣在水中翻滚时透出香。
再譬如有次许白不小心把块水果掉在身上,却遍寻整个书房都找不到包餐巾纸——因为傅西棠根本不用这玩意儿。
他把自己手帕借给许白。
他手帕从不给别人碰。
如此种种,走马灯样在许白脑海中闪现。即便他原来心里没什,现在也要有点什
结果低头看——他还有只鞋呢?
他刚刚只脚盘在椅子上,自然是没有穿鞋,可现在鞋呢?
许白愣愣,周围扫圈都没发现。还是傅西棠弯下腰,从他椅子下面拿出失落拖鞋。
而后他就保持着那样单膝下跪姿势,说:“穿吧。”
许白趁傅西棠不注意时候微微眯起眼——他是故意呢?还是有意呢?
忽然,“吱呀”声,玻璃窗被关上。风停,纱帘也静。
许白收回视线,就看到傅西棠站在他面前,抬手用指背在他脸上轻触,说:“太凉。”
触碰瞬即逝。
许白下意识地摸摸自己脸,说:“有吗?”
傅西棠不予置评。
初夏晚上,玻璃窗半开着,夜风轻拂白纱帘,似柔软情人触摸。
坐在窗边青年微微歪头看着书,纱帘下摆下又下扫过他肩膀,他却兀自入神地沉浸在书中世界里。
蓦地,阵风吹过,将纱帘轻轻抛起,下子遮他眼睛。
他恍然如梦,回过头去看,孤天弦月便倒映在他眼眸中。
傅西棠把眼前这幅画面取名为《梦中人》。
来书房看那多天书,许白有种整个人都腾云驾雾错觉。心里可乐不停冒泡泡,气都跑光,只剩齁人甜味儿。
可明明是他特意来撩傅先生,结果撩人不成反被撩。
譬如傅先生有时会亲手打磨零件,许白按捺不住凑过去看看,偶尔那次,他会让许白坐到自己位置上,手把手教他。
他们指尖会轻轻触碰,许白背,有时会不小心蹭过他胸膛。像青春无敌少年们在打闹时,不经意间隔着衬衫,触碰到对方温热皮肤。
气温在升腾,任窗户里吹进来多少夜风都不管用。
许白便又仰着头问他,说:“傅先生,明晚就是四海周年庆,你会来吗?”
“明天要去拜访商四。”傅西棠答非所问。
“哦,这样啊。”许白默认他不来事实。若是他去找商四,必定是与花种下落有关,与之相比,周年庆自然就不算什事儿。
何况傅先生也不是个喜好热闹人。
“那明天不回来吃晚饭,但保证会在门禁之前赶回来。”许白笑着跟傅西棠保证,转头看看时间差不多,便起身回房睡觉。
最多情是你眼眸,它盛着月和晚风心。
而此时此刻许白心里,却写着另外首诗——夜风吹乱头发,装逼需要付出代价。
他单脚盘在椅子上,将个月夜下孤单文艺男青年形象演得入木三分。当然,这与他本来形象并没有多大出入,他只是更懒点,也没有那孤独。
许白坚信,这个世界上如果有样东西能战胜孤独,那就是懒。
想着想着,许白真走神,望着夜空神游九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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