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早就把以前事情忘记,但也许,他才是记得最深那个。”傅西棠真记不得是什时候发现阿烟不对劲,因为阿烟伪装得实在太好,而他又执着于寻找钥匙,反而忘身边人。
“怎会……”许白不知道该说什才好,阿烟在他眼里就是个开心果,大大咧咧、甚至有点没心没肺,无论什事情睡觉就忘,点个外卖就能开心很久。
傅西棠便说:“北海两次出事,都不在,可是阿烟在。”
能够把个人翻来覆去折磨无数年是什?是自责和悔恨。
这两样,阿烟个都不缺。北海被贝勒打成重伤,继而根系枯萎,患上阿兹海默症时候,他在场;北海偷偷从家里出去,失足掉进湖里时候,阿烟就睡在隔壁。
“阿烟!”许白急忙去追,却被傅西棠拉住,说:“让他自己个人冷静下吧。”
“可是他……”
“他自己也已经意识到问题,否则反应不会那大。”
“什问题?”许白愣住。
傅西棠牵着许白手在路边长椅上坐下。现在时间还早,九点多光景,马路上车来车往,还有许多人在慢悠悠地散步。
,忍不住问:“书上除念……没什其他东西吗?”
“没。”傅西棠答。
许白难免有些失望,反而是傅西棠捏捏他掌心,像是在安慰他。而后他回头看向慢吞吞走在后面阿烟,问:“上学事考虑好吗?”
许白疑惑:“上学?”
阿烟蹙着眉很不情愿,“是妖怪,为什要上学?”
他什都没能阻止,北海死,他却活得好好。
“他时间停滞,陷在北海死那天,走不出来,所以直没有长大。”傅西棠说着,叹口气,“是疏忽。”
许白心蓦地揪紧,想要安慰吧,可又找不出话来。
傅西棠便说
许白跟傅西棠都使障眼法,虽然两个大男人牵着手有点显眼,但至少没人认出来。
傅西棠仔细回忆着,说:“他在百年前,就是现在这个模样。但这并不是他刻意保持在少年模样结果,而是他根本没有长大。”
闻言,许白这才想起这个直以来被他忽略问题。妖怪虽然寿数长久,大妖们看起来好似直青春不老,但那大都是用妖力维持结果,般而言,他们身体还是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化,只是这种变化十分缓慢。
就许白而言,他实际年龄其实也不止表面这点。而对于妖怪们来说,很少有人会把自己容貌维持在十几岁那年轻,那也太嫩,做什都不方便。
阿烟,似乎是个例外。
“因为你还长不大。”傅西棠声音微冷,却又夹杂着丝暗藏无奈,“留在身边或许对你来说并不好。”
阿烟怔住,脑海里忽然又想起今天白天傅西棠跟他说“你该长大”那句话,整个人都开始发懵,“先生你……要赶走?”
傅西棠不否认也不承认,只说:“如果你愿意,可以留在这里跟安平起上学。”
“等等……”许白也愣,没想到傅西棠会说出这样话来。可他再想问时,阿烟忽然气急败坏地吼出来,“谁想留在这里!分明就是你不要!”
阿烟眼眶红红地瞪傅西棠眼,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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