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听还没刷牙呢,而且他也没有真弱到卧床不起地步,于是挣扎着要下床。裴以尧拗不过他,只得张开双手在爬梯旁护着,还未等他脚落地,便把人抱起来,直接送到浴室。
食堂还没开张,午饭是裴以尧去外面买回来皮蛋瘦肉粥和几样清淡小菜,还有陈听念好久奶茶。
陈听美滋滋地填饱肚子,又捧着奶茶小口小口地喝,时都忘谴责裴以尧昨晚禽、兽行径。
正人君子会在枕头旁放那些东西吗?看就是有预谋。
裴以尧见他开心,便在他面前蹲下,抬起他脚放在自己膝盖上,不甚熟练地给他穿袜子。
晚上快十二点,浴室里再次响起水声。
但这时陈听已经累得睡着,只是嘴里还嘟哝着什,叫人听不清楚。
这天晚上陈听又做那个大螃蟹和小螃蟹梦,梦里面大螃蟹吐个巨大泡泡把他包裹起来,并用巨大鳌不断地拨弄他。
他随着大泡泡落入江水里,随着波涛不断起伏,整个过程都迷迷糊糊,望出去世界也光怪陆离,让人仿佛置身于梦中之梦。
陈听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长达十二小时睡眠没有让他精神抖擞,反而更加疲乏,懒意和酸痛从身体各个部位冒出来,将他死死摁在床上,只能发出弱气哼唧。
两人同住个宿舍,睡哪张床是个问题。
陈听以为他可以借宿在裴以尧床上,而裴以尧可以睡他舍友床,然而事实是,他被裴以尧绑架在怀里,哪儿也去不。
狭窄学生床上,陈听面朝墙壁侧躺着,背后便是裴以尧炙热胸膛。无论他怎动,哪怕只是动动脚,都会触碰到对方。
房间里熄灯,暧昧四处发散。
“这样还怎睡?”陈听破罐子破摔,艰难地转身跟裴以尧面对面。两人本就共枕着个枕头,这样来,鼻尖都差点碰到块儿。
陈听怔住,回过神来立刻不好意思地想把脚抽回去:“自己穿。”
谁料裴以尧抓得紧,骨节分明大手抓着陈听白皙脚踝,不容置疑地又放回自己膝盖上,将袜子点点套上去。
袜子是灰色羊毛
陈听有动静,坐在下面看书裴以尧就站起来。他人高,可以清楚地看到床上动静,伸手摸摸陈听脸颊,问:“不舒服吗?”
“换你来试试……”咸鱼听躺在床上动不动,仔细想,他提前三天赶高铁回来,晚上还主动把自己送上床,这不是千里送是什?
想想就觉得屁股疼。
这时,他闻到宿舍里股若有似无食物香味,肚子立刻唱起空城计。
裴以尧道:“你躺着,给你盛过来。”
“放心,不做什。”裴以尧抬手捏着陈听耳垂,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言行极度不致。
可陈听怎会相信他,俗话说事不过三,前两次他们都没有做到最后步,现在可不就马上要第三次?
宿管大爷永远不会知道,他到底促成什事。
但有些事就是这水到渠成,陈听和裴以尧都坚决认为是对方眼睛里长钩子,致使他们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最终又厮混到处。
狭小空间限制他们行动,少年人身体在这逼仄空间里青涩而生疏地舒展着,互相追逐、血气方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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