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求见陛下,臣既为国祚,也有私愿。”
徐京墨缓步上前,目光不由得落在萧谙身上,暖黄烛光将萧谙眸光也照得暖融融,在那瞬间,徐京墨忽然忘记接下来话。
然而很快,理智就将徐京墨拉回来,他重新理好思绪,轻声道:“皇嗣繁荣,国祚方熙。大衍历代君王均苦于少嗣,也正是因为这样,先帝驾崩后陛下孤苦无依,连个说说体己话兄弟都没有。而今陛下年逾十八,已是该成家年岁……”
萧谙不可置信地看着徐京墨,字顿地说道:“哥哥,如今连你也要来劝娶亲?”
“你先别急着反驳,只是劝你要想想清楚,既做皇帝便要事事以国为先!西戎此次派盛琉公主和亲,虽说是有所图,但未必就是不诚心。西戎王无非就是想借大衍助力统草原部落,们并非毫无防备,但通过这次机会,陛下可大兴马政。西戎部落长处在于骑兵,无论是马匹质量还是驯马之术,都是大衍远不能所及……若是能有西戎相助,再储备战马、改良马种,相信大衍边疆绝不会再受侵扰。”
明示着西戎王要将女儿送给皇帝,不论是讨其欢心大礼抑或是蛰伏暗处美人蛇,皇帝都必须要收下……若是这位来头不小公主若是将来生下儿半女,讨陛下欢心,还怕吹不到这小皇帝枕边风吗?
徐京墨心下冷笑,这西戎王简直虚伪很,表面上宠爱这个“福星”女儿,不过是为彰显自己统治有徳。到要紧时候,这位公主不还是被当成份“礼物”拱手相送?可曾有过人问过盛琉本人意愿?
天家亲情,向来便是如此靠不住,更别说只是位柔弱女子……在这虚伪又不公世道中,女子,注定只能是男人争权夺利中牺牲品。
然而,过许久,也不曾听见皇帝回答,别说那些胡人,就连徐京墨都觉出几分不妥。无论如何,不该把这些西戎人晾在这里,让他们丢脸面。
“事关两国之姻,不可草率,此事容后再议。”
“何况,有这层姻亲关系,西戎王也绝不会再对那些部落试探作壁上观,何不成就这大衍与西戎两全其美之事?”徐京墨顿下,“……更何况,盛琉公主落落大方,又身带异香,确实是个难得见奇女子……与陛下,无论是年纪还是出身都是相配。”
“哈、哈哈!”萧谙笑声在行宫中回荡着,显得格外刺耳,“徐相,原来你也把朕婚事,当作桩可以计量生意
又过片刻,萧谙只给出这搪塞般答案,举重若轻地将此事按下。
这般回答倒是出乎徐京墨意料,他揉揉额角,顿觉头疼,觉得此事有必要再找萧谙聊聊,至少弄清楚萧谙到底是什想法……于是宴席散后,他便独自人去皇帝行宫。
行宫静寂得似乎能听到月光挪移声响,光线模糊中,隐约能见到床上坐个人。徐京墨唤个侍女掌灯,待屋中只剩他二人,这才见到萧谙竟是已经散发,只着白色里衣懒懒地倚在床畔,倒是副全然不设防模样。
“哥哥,你终于得空,想起来瞧瞧。”这句话,叫萧谙说得百转千回,每个字都是能拧出水来委屈。
徐京墨头顿时又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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