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这便懂——里面进去恐怕是他不能见贵人,连忙他闭目塞听,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离开。
萧谙掀开帘子,瞬时就闻见空气中弥散着股掺着酒气梅香,他脸上未收起来笑意立时僵在脸上。他眉眼沉沉,深吸深吐几口气,再三警告自己不能对徐京墨发脾气,这才走近去瞧蜷成团人影。
光线昏暗间,待他瞧清那人模样,时间被吓跳。
徐京墨脸色属实是太差些,这人额上满是汗珠,抿着唇偶尔泄出两声痛吟。即便已痛得有些神志恍惚,他呻吟也是轻微、压抑,如非细听绝不会被人察觉。
萧谙瞧着徐京墨抵在腹部拳头,立刻便猜到大概是徐京墨只喝酒却没怎吃饭,引发胃疼老毛病,又因为酒热勾起信香逸散——就徐京墨这身子骨,哪样都够徐京墨喝壶,更何况是齐发作。
话,你可都记住?”
陈鸿封在心里过遍,而后郑重点点头:“记住,信得过你。”
徐京墨这才放下心来,见今夜任务具已完成,便叫人将醉醺醺陈鸿封送回驿站。雅间门再合起时,徐京墨面上神情顿时冷下来,若是此刻有人见到,只怕要感叹他这变脸速度。再定睛看去,他分明眼神清明,哪里有丝醉意?
他又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擦眼角挤出那点湿润,而后随手丢在边。无人阁间内,他有些疲惫地将手背抵在眼睛上,长长地呼出口气。
歇足有炷香时间,徐京墨才缓过来,坐着马车回到徐府。
意识到这点,萧谙怒火便化作心间隐痛,他不知道徐京墨怎总这样不在意自己身体,难道对徐相来说,短寿也无所谓吗……这世上,就没有样东西能够牵绊住这个人吗?
光是这想想,萧谙就郁闷得不行,他上前将徐京墨抱在怀里,用些力气挪开这人自虐手。紧接着,萧谙迅速搓热双手,催动些内力使手掌
他许久不饮酒,这遭对上陈鸿封这个嗜酒如命家伙,着实逃不过顿折腾。尽管他在来酒楼前已服过解酒药丸,身体却仍是不受控制有反应——他靠在马车上有些昏昏沉沉,完全不知道自己信香以及开始不受控制地逸散。
他蜷着身子,有些犯恶心,捂着嘴干呕几下,却什都没吐出来,眼前都开始跳着黑点。胃里阵阵烧灼着,徐京墨不禁不由蜷紧身子,难受地拧起眉头。
酒热和潮热偏偏在这时候齐涌上来,徐京墨呼吸都灼热起来,但他清楚这还不是能晕过去时候,于是下狠心,以手成拳紧紧抵在胃上,试图用这种方法抵御着府内抽搐作乱胃袋。
越是疼痛,他手便越不受控制地使力定在那处冰冷僵硬地方,不过片刻,他便在这种几近自虐方式下出层虚汗,只见他面色惨白,唇瓣被咬得没血色,连长睫都被汗水打湿,此刻只能无力地黏在眼皮上。
车夫在外面连叫几声,没见到丞相出来,正打算着掀开车帘看看是什情况,就见徐府内走出个人影,比他更快地钻进马车。车夫刚要质问,抬眼就见后头路小跑而来侍女,朝他比个“嘘”手势,而后做个示意他退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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