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墨循声望去,发现那人正是在沈霜沐调任为丞相长史后,接替他廷尉职人,是个年轻郎君,却并不是生面孔——此人名为燕思,曾是位探花郎,但多年前他放弃进入御史台机会,反而选择到诏狱任职。
这燕思乃是清流党之人,近年来背靠薛家这棵大树得不少助力,可以说得上是平步青云。徐京墨原本想在诏狱安排自己人接替,可却被清流摆道,最后只能让这个燕思抢到廷尉位置,诏狱如今也成清流派天下。
燕思面对徐京墨淬着杀意目光并不害怕,他挺直脊背,不卑不亢地道:
“在李大人如此找寻下,那女子仍不见踪影,生死还未可知,此事只能说极有可能是有心人从中作梗。更何况,陛下乃全天下君父,无论身份高低贵贱,只要是大衍之民,都算得上是陛下子女,那寻找被歹人掳走子女,便是第要务,又为何不能使御史台接下这桩要事?”
这口大锅扣得权臣党中人也是哑声,个燕思不足为惧,可他连君父都搬出来,其他臣子又怎好驳皇帝脸面?
徐京墨抬起眼皮看眼沈霜沐,而后淡声制止道:“陛下面前,不得放肆。”
沈霜沐皮笑肉不笑地瞥眼卫尉卿,甩甩手说道:“对不住,卫尉卿大人!这人啊,就是有时候有些手痒,控制不住手,说不好还真是种病,你说是不是?唉,你若还气着,不如给你个机会,让你抽回来泄泄愤?”
卫尉卿自然不能真抽回去,他捂着脸,痛得浑身发抖地指两下徐京墨和沈霜沐,又朝皇帝嚎道:“陛下,陛下你都看到吧——丞相和他手下人直如此肆无忌惮、百无禁忌,就连在御前也敢动手,分明是不曾将陛下放在眼里啊!”
“够。”徐京墨打断卫尉卿话,他上前步,个眼神都未分给卫尉卿,“陛下,此事并非如卫尉卿所言,臣请陛下明鉴。”
“个大男人,哭成这样像什话!”萧谙被哭得心烦意乱,他略思索,决定先行缓兵之计,“卫尉卿,你家侍妾丢,这种小事原不该劳动到朕,只是此事牵扯甚广、涉事人复杂,朕就当帮你这回,让御史台接你这案子,如何?”
出乎众人意料是,徐京墨突兀笑两声,而后仰起头不无张狂地说:“燕廷尉所言有道理,那就按照陛下所说,将此事交于御史台查吧……不过本相也要提醒诸位,最好是能查出些什,别忙忙碌碌多日,到头来竹篮打水,场空啊。”
他放弃与这些人争辩,不是放弃对此事主动权,相反,他就是用这种行径告诉清流们:无妨,先让你们子,就算如此也有信心让你们翻不起风浪。
萧谙
“陛下隆恩,卑职定当铭记生……若是来日宛娘回到卑职身边,卑职定与她言明圣上之恩。”
卫尉卿见已达到他目,便立刻叩首谢恩,也不再发出那杀猪般哀嚎,只是张脸还是糊满泪水,实在令人不忍注目。
“陛下,此事臣觉得不妥。”
徐京墨掩在袖子下手紧握成拳,他清清嗓子,说道:“不过是个女人走丢,如何能动用御史台来寻人?难道只因她是卫尉卿大人家妾室吗?”
“丞相此言差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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