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徐京墨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杏儿心里多少会带些不情愿,谁知道这回是他以己度人,杏儿远比他要通透得多。
“不过也极想出宫,唉,不瞒大人说,从前也想象过宫中生活有多新鲜,可后来进宫才知道,原来在皇宫荣华富贵背后,更多
…………
隔日早,杏儿捧着吉祥盒从外面回来,兴高采烈地道:“大人,今儿个是除夕,送膳人特地捎吉祥盒,您来尝些吧。”
徐京墨闻言怔怔,居然都到除夕吗?日子这般无声无息地溜走……他囿于深宫,竟什都不知道,浑浑噩噩就要过这个年节。
他放下书,向杏儿方向看去——所谓吉祥盒,就是在年节时期用各色干果、蜜饯、柿饼等小食拼摆而成食盒。徐京墨喜甜,先前觉得这些东西太像是小孩子口味,他有时不好意思用太多,克制地吃两口就命人撤。
今年倒是没有这些束缚,徐京墨干脆书也不看,就懒懒地待在旁躺椅上休憩,从毛皮毯子里无数次将手伸出来,不会儿就将吉祥盒吃大半。
流派现在日子也并不好过,无非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生怕回头皇帝找他们算起旧账来。
那,现在便到联络旧人最佳时机。
“乌舟,可否帮传书封给……”
“不行。”还未等徐京墨说完,乌舟便先步拒绝,他咬着下唇,将怀里手炉搁在窗子内,“大人,只是帮你解闷消遣,若是再行他事,便是对主子背叛,还请您不要逼走到那步。”
徐京墨有些不快,眉眼萦绕这股郁色,语气自然也变差:“不过是帮递封信,有如此为难?”
口里都是甜滋滋,徐京墨心情也跟着变好,心里想着年节就该热闹些,于是招呼杏儿坐下分食吉祥盒。
杏儿味觉敏感,对吃食挑剔很,于厨艺道颇有自己见解,会儿嫌琥珀核桃糖火熬大,会儿挑今年柿饼子吊得不用心,水分太大,歪着脑袋讲得头头是道。
徐京墨哑然失笑,他看着眼前神采飞扬杏儿,恍惚间与记忆中从那率性而为公主重叠在起,她们都是有着如此美好笑颜女子,却因为他缘故,有个已香消玉殒……
徐京墨垂下眼盖住那点难过,随口对她道:“你不光精通药理,对庖厨事也如此解,被迫在这里侍候,真是屈才。”
杏儿摇摇头,她嘴里塞两枚杏干,腮帮子都被撑得满满,说出来音节有些模糊:“做奴婢,不过都是听主子吩咐,哪轮得到们做选择。侍奉主子是谁,又有什不同呢?”
“是,恕在下无能。”
乌舟不卑不亢回答令徐京墨更是气闷,他深深吸口气,试图再次劝说:
“你为何如此固执?在宫中做暗卫,辈子只能活在影子中,真是你所求吗?若你愿意助,会给你自由,去名川大山之间奔走,看看江河湖海壮阔,或者你还想要什,事成之后也可以给你。”
乌舟听这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露出种既窘迫又沮丧神情,过很久,他深深地望徐京墨眼,说:“所求,大人给不起。”
接着,他向后退半步,微微揖,不由分说地将窗子轻轻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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