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去,带着笑意安慰道:“哥哥,不必太忧心,这事没有你想得那般复杂——自然是要先将药引给百姓再说,毕竟他们只有三日时间。
“而这三日里,们定能抓到沈霜沐,等抓到人,再慢慢拷问就是,总有解蛊之法……而且无妄蛊发作没那频繁,说明咱们时间还多着呢,大不派人再去西域寻人解蛊就是。”
萧谙将话说得滴水不漏,隐瞒下早已派人前往西域寻药却无果事,徐京墨不知前情,也没发现萧谙这话里错处。
徐京墨默会儿,觉得这法子虽然冒险,但未尝不可试——只要从沈霜沐那里知道制蛊方子,或许倾太医院之力,未必就解不蛊。
两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坐会儿,徐京墨心中稍安,便回
萧谙见徐京墨沉默不语,便微微倾身,将头搁在徐京墨膝盖上,看着徐京墨掌心纹路,轻声问道:“哥哥,若是死,你会原谅吗?”
下子,徐京墨心就被人攥紧,他看着萧谙头顶发旋,发现自己远比想象中更无法释怀——光是想到失去萧谙可能,他心中就涌上阵又阵痛楚,只怕失去萧谙,将是他难以承受苦果。
他怎会舍得那个相缠近十年,总是笑着叫他哥哥青年?
无论两人之间发生怎样纠葛,相伴还是离别,徐京墨都从未想过萧谙会不在人世……即便是他最恨萧谙时,他也未真动过要杀萧谙心。
可如今,他正面临着个选择,个可能会亲手将萧谙推向死亡选择。
徐京墨不知道自己是怎被萧谙带回宫中,他只知道,这路上,有只大手始终按在他耳上,并牢牢将他护在怀中,不许任何人轻易靠近。
徐京墨在榻上坐好会儿,被萧谙以凉帕擦过双手、脖颈,这才慢慢缓过神来。
他垂下眼皮,视线不由自主便落在皇帝身上,只见蹲在他身前男子舒眉笑,犹带着几分少时模样,徐京墨看着看着,眼前就模糊起来。
他缓缓抬手,抚上萧谙瘦削侧颊,还未开口,眼泪就倏忽滚下来。
“无妄蛊折磨得你很痛,对吗?”徐京墨声音沙哑,他鲜少有如此无力时刻,“那时候,你若是没有替解蛊就好,现在就不必……”
“你若死,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徐京墨每个字都是从喉咙中挤出来,他只觉得在说完这句话后,浑身气力被抽干。
这话原本是为不让萧谙胡思乱想,可听在萧谙耳朵里,却成另外种意思。
萧谙没有回话,只是苦涩地弯弯唇角,在心中轻声回答道:那样也好。
不原谅也好,那样若死,你就不会太难过。
萧谙这样想着,从徐京墨膝上直起身来,坐到徐京墨身侧。
“嘘。”
萧谙眨眨眼,仰起脖子亲在徐京墨嘴上,过好会儿,他才放开徐京墨,用指腹轻柔地拭着徐京墨脸上泪痕,口吻轻快地说道:“不准你这说,这只是选择而已。”
徐京墨心中乱得不行,他知道以沈霜沐这疯子性格,就是要逼他做出个会后悔生选择。
因为沈霜沐懂得,无论选择哪条路,他下半生都会备受煎熬,注定此生不得解脱。
这便是诛心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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