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怕夭折,便直探听保全之法,直到派出手下查到西域蛊术……也正是因为如此,母亲才误打误撞寻到亲生母亲,她原本就是被偷走后拐到中原来,她本名玛合尔,原是赫斯教圣女,也本该是赫斯教下任教主!”
沈霜沐说到这里,眼中流露出几分轻蔑,“你还是别白费功夫——蛊术乃是外婆亲授,是教中至高之秘,这世上活人里,恐怕你再找不出第二个知晓制蛊之法人。”
徐京墨听到此处,不由得捏紧拳头,他额上青筋直跳,眼底流露出几丝阴狠,厉声呵斥道:“你有什恨尽管冲而来,想要命,凭本事来取就是,何必牵连无辜之人!”
沈霜沐站在阴影中,居高临下地欣赏好会儿徐京墨怒态,心中诡异地浮现起丝快感。
他瞧着徐京墨那形似父亲眉眼,不由得回想起些旧事。
与贺字同音鹤做假名,苦心筹谋至今……世人都说是高洁孤僻鹤,可却无人知道,毕生所求,不过是个热闹团圆贺!”
徐京墨眸中闪过丝错愕,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这位“鹤老板”由来……不过就是个冠姓执念罢。
“连做梦都想要再见面父亲,想他拉着和母亲手走入贺府,想在世人面前大声地说:父亲就是贺公!有多嫉妒贺文程,就有多想作为贺文翌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可是这切,通通都是被你毁!”
沈霜沐越说越大声,到后来,他很难控制住自己音量。那些藏在他心底多年真相,如同被冲破堤坝,正滔滔不绝地向外涌泄着多年积攒怨恨。
“就因为这个,你便如此恨?”徐京墨深吸口气,眉心显出几道褶皱,“从不知道舅舅在外还有妾室,你真就认定,他是真心对待你们母子?”
在他幼时,直是个病恹恹药罐子,长得矮就不说,还不能跑不能跳,连走路快都要喘上喘,因此特别招小孩嫌,从来没什朋友。
然而,他幼时记忆却并不是灰暗,他父母极其恩爱,待他极好……可以说切有关家记忆都明亮而温暖,好似是簇不会燃尽火,为沈霜沐照亮暗无天日后半生。
但在某天,切都覆灭。
贺公鬻官卖爵之事被告到御前,贺公当夜就被人带走下狱
“胡说!那都是有原因,你明明就什都不知道!”
沈霜沐站起来,脸上笑意尽失,阴沉地盯着徐京墨道:“父母原本是恩爱有加,即便在青楼相遇,也是相逢恨晚,两情相悦……母亲离开青楼前,父亲就曾许诺过她,会找个合适时机将她迎娶进门。
“贺文程母亲死得早,父亲本想尽快续弦,可碰巧那时发现母亲怀上,怕母亲被说闲话影响养胎,便打算等母亲生下孩子再起过门。可母亲遇上难产,九死生,出生后更是孱弱至极,几近夭折。
“父亲请道士,说天生便有童子煞,易夭折,八字极弱,须得悄悄在外养大,不然会被天神收走性命,是以才没有带认祖归宗!母亲更是担忧身体,执意不肯与父亲成婚。”
徐京墨沉吟片刻,问道:“所以是因为你幼时身体不佳,为保命才学蛊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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