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沈霜沐便从怀中取出个火折子,向旁茉莉花丛用力丢去——
花丛之后,立刻传来滋滋啦啦响声,听起来像是烟花引线被点燃声响。
电光火石之间,徐京墨和萧谙都想明白这是怎回事。
怪不得这座山上没有任何守卫,更没有设伏,原来是沈霜沐从早便开始在这里铺设火药,而茉莉浓郁香气则可以掩盖硫磺、硝石和木炭味道,使得他们无法第时间察觉到陷阱……只待他们凭借着“线索”找来。
可以说,沈霜沐从开始设,便是个同归于尽死局!
徐京墨神色淡淡,却听见身旁萧谙倒抽口凉气——
那张脸即便是覆满伤痕,到处都是淤青,肿胀得离谱,也能看出那幼态五官、偏圆轮廓。
张熟悉娃娃脸呈现在众人眼前,他不是已经死去季珩,又会是谁呢?
“你……你……”萧谙骇得倒退两步,觉得喉咙中仿佛被哽塞着,他咳两声,心神大恸,张口竟是生生呕出口血来。
徐京墨伸手扶把萧谙,却发现萧谙没看季珩,而是双目血红地盯着他,眼底还含着层薄薄泪。徐京墨叹口气,又怎会不知道萧谙愧疚,他摇摇头没说话,并未放在心上。
春云楼暗室中。
外人无法进入年夜之宴,沈霜沐只好亲自换上教中杀手打扮,用金簪划伤徐京墨,并且在徐京墨身上留下印子,以此将季珩之“死”嫁祸给他。
虽然比原来计划要复杂许多,但好在切都完成,若不是季珩临时反水,这本该是个天衣无缝计划。
季珩在他那里作妖可点都没少。无论是不停地试图逃跑、背着他将养蛊屋子把火烧,还是暗地里救下他派人暗杀阿盛……
沈霜沐几乎是将能想到酷刑都在季珩身上用遍,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季珩都可以说承受常人难以想象折磨。可只要他放松警惕,季珩都会做出更为胆大举动,用行动来告诉他,之前都只是假意顺从罢。
火药已经开始小范围地燃起,片浓黑烟雾中,沈霜沐
在沈霜沐身上,他已经看到仇恨会将个人变成什样。
“自然包括他。”
徐京墨负手而立,神情自若地说道:“你放他,放萧谙,这条命偿给你……你和恩怨,就在此断吧。”
还未等萧谙有什反应,就见沈霜沐哈哈大笑起来,他擦擦眼角,对徐京墨高声喊道:
“晚,都太晚!在仇恨里痛苦辈子,早就已经活够……要你们通通都陪堕入阿鼻地狱,就算是死,也要带上你们起!”
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季珩会是这样块硬骨头……
想到这,沈霜沐便恨恨地磨磨后牙,阴恻恻地问道:“你说无辜人,也包括曾差点要你命季珩吗?”
沈霜沐拍拍手,很快有人将个五花大绑男人押上来,那人也身黑衣,脸上还挂着个半掉不掉银面具。
当男子被人放在地上时,忽然剧烈地挣动起来,嘴中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什。
沈霜沐哼笑声,踩下男人后颈,而后用脚尖挑,那人脸上面具便轻易被踢飞,面具之下,露出张满是青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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