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四毫不怀疑,如果他对小眉烟表露出什别样心思,或者图谋不轨,这个男人绝对不介意在新婚之夜见点血。
这跟小眉烟倒是很配。
“别说,你这又是怎回事?”商四看看小眉烟身上大红嫁衣。
身为个男子,却以个女子身份嫁给另外个男人,小眉烟脸上却没有什羞愤之色,“这事儿说来话长,究其原因,是年前在四九胡同杀个人。”
九二七年冬夜,大雪覆盖整个北平。
“小眉烟朋友。”商四微笑。
张韫之眼里闪过丝诧异,而房内人听到这话,也警觉地出来看眼。
起初那美目里已经聚起杀意,可看到商四那张脸,杀意尽退,惊喜涌现,“四爷!”
小眉烟步跨过门槛,连新郎官都不管,径自朝商四走去。但他还是克制,走到商四面前便停下来,举止大方地朝商四见见礼,“好久不见。”
“是好久不见,”商四瞥眼他身后张韫之,揶揄道:“这久得你竟然都嫁人,也不请喝杯?”
是挑商四和吴羌羌他们爱吃做,甚少考虑到自己口味。虽然个人吃饭时总会有所偏好,可陆知非自忖表现得应该很不明显。
商四看着他疑惑脸,就笑。那微微挑起眉眼里有分得意,两分微醺和七分风流,抿口酒,说:“这天下就没有爷不知道事儿。”
陆知非忽然又想起那个月光和人间烟火气缭绕夜晚,商四脸在朦胧之中愈发清晰,而他心里似乎有根幼苗破土而出。
大帅府红灯笼和宾客欢声笑语都催人醉,陆知非心里也有些微醺,因为商四在那棵幼苗上,浇是酒啊。
场喜宴,宾主尽欢。
月色无声,四九胡同阴影里走出个绝色佳人,穿着大红勾金旗袍,双笔直修长大腿露在外面,几乎与雪样白。她像是从某个温暖舞会现场走出来,从胡同口走出来时,披上
“四爷神出鬼没,哪里请得到你。”小眉烟笑着,惊喜心情稍稍平复,转身对张韫之说:“可否再摆桌?”
“当然。”张韫之没有问客从何处来,端是个沉稳大方,拍拍手,“来人,再摆桌酒席,取好酒来。”
于是月色下,桌酒席又在小院里摆起。吃不吃倒是其次,借着酒叙旧才是正理。
“四爷这些年去哪儿,连听戏都不来。这请柬托人几经辗转,都没送出去。”小眉烟给商四倒着酒,问。
商四却瞥眼张韫之搭在小眉烟腰上手,目光与张韫之来个交汇。张韫之目光就像个波澜不惊深潭,看似平静实则危险。商四在审视着他,他也在审视着商四。
“张韫之回后院,们也走吧。”商四放下酒杯,站起来。
陆知非回神,这才发现场酒宴下来他根本没有把目光放在张韫之身上,此刻抬眼去看,才发现宾客们都在退场。
他连忙站起来,跟着商四避过人群来到后院。
打扰人家洞房花烛实在是件很缺德事,可机会只有次,陆知非和商四也不能在外面等夜。
所幸张大帅不是浪得虚名,两人只是在新人居住小院里踱几步,卧室门就开。张韫之手里拿着枪,冷峻、从容,“你们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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