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小乔幽幽
声音从旁边传来，“小眉烟跟
们很多人都不
样，他能用最利落手段杀人，也能唱最婉转戏，各种身份转换自如，仿佛天生就是吃碗饭。以前在上海时就常听说他名字，个戏子，没有受过专业训练，却能屡建奇功。”
陆知非边看戏，边静静听着，他知道小乔只是需要个倾听者而已。
“有人常拿跟他做比较，家世、手段，甚至是他们虚构出样貌，很可笑，是不是？”小乔忽而笑起来，那笑容里有嘲讽也有冷意，“有那个时间，多杀几个人多好。
深吸
口气，他好似已经缓过来，“你们先出去吧，补个妆，待会儿还有最后出戏要唱。”
知道张韫之还在等他，小眉烟强自按捺下喜悦心情，端坐在梳妆台前，望着满目胭脂水粉，纠结起来。修长手指扫过盒盒胭脂，小眉烟仔细斟酌着，最后终于选定个张韫之最喜欢颜色，然后又拿起眉笔，仔仔细细地画起来。
那厢小乔和陆知非走回大堂，随意找张空着桌子坐下。陆知非看看时间，七点十五分，戏马上要开场。而大约九点时候，这里就会散场，鬼魂离去，鬼界就会再次关闭，也就是说，他们必须在九点离开，否则就出不去。
只是不知道商四能不能尽快赶回来。
“开场。”小乔忽然说道。
和陆知非都默然，在这样事实面前，任何话语都变得苍白。
片刻后，小乔问：“所以你就直在这里等他回来？那
多年过去，你早该知道他回不来。”
小眉烟却目光坚决，缓缓地摇摇头，“张韫之是个守信人，他不会失约于。”
“但他现在确实已经把你忘。”小乔说话从不婉转，透着丝不近人情冷漠。陆知非看着这两人，不由觉得丝奇妙。他们做着相同工作，可是，却是截然不同两种人。
小眉烟初时有些错愕，可他很快从小乔话里品出另外层意思，急忙追问：“你们见到他？他在哪里？他还好吗？”
陆知非止住纷乱思绪，抬眼看去，就见乐师抬手，鼓点敲响。台下来客们不管高兴不高兴，都纷纷安静下来，看向台上。
门帘掀开，小眉烟出场。那样出挑身段和嗓音，顿时便教人再无暇他顾。而随着时间推移，陆知非看到这些鬼魂似乎有明显变化。
充满戾气变得平和。
面露不甘，眉宇舒展。
这场戏，更像是悼亡曲，超度着亡人灵魂。
看着小眉烟闪烁着期待和激动眼神，小乔在心里无奈地叹口气，说：“他也死，但他魂魄残缺，所以忘记你。不过他没有往生，直在等待记起来那天。”
闻言，小眉烟睁大双眼，美目泛红，里面有释然，也有无限担忧，“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就知道他不会失信于。”
陆知非适时开口，“不用担心，四爷已经去为他找那部分残缺魂魄。待会儿们就带你去见他。”
至于为什要待会儿？无非是商四体恤友人，深怕友人满心欢喜地过去，却因为对方遗忘而失落心伤。
“知道。”小眉烟把激动得略有些颤抖手指收进宽大袖口里，烛光下，那仿佛重新焕发出生机脸真是明艳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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