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书呆呆地站在原地,脸色苍白。
股无形悲戚与绝望蔓延开来,就如只看不见手,牢牢地扼住林千风脖子。而就在这时,匹快马从城门而来,八百里加急军报终于送达王城。
“你还要看下去吗?”商四声音在林千风耳边响起。
林千风深吸口气,“你能告诉,最后发生什吗?”
商四也没有隐瞒,“林幼礼上战场,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林幼书自此之后
不,更准去地说是赔罪。再怎说,钱家二小姐,刚跟将军府解除婚约。若是林将军看到她这快跟别男子出行,心里不痛快,那就不好。
“你跪下,就放过你们。”林幼礼冷声说着,但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在干些什。
男人踌躇着,余光不断瞥着马车方向,思虑再三,才终于咬咬牙,给林幼礼跪下来,“将军,还望将军不要怪罪秋盈。”
秋盈是那个姑娘名字,林幼礼直觉得那是个好名字,却是与他绝无相干名字。
日光下,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男人,却得不到丝喜悦或愤恨。远远地,他似乎听见哥哥声音。
为国家几度出生入死,为人又古道热肠、刚正不阿,就算有错,也定是那个男人错。
所有崇敬和爱戴,都藏在那声声“将军”里,都藏在那双双炙热眼睛里。然而林幼礼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丝喜悦,他下意识地松开那个男人,企图用双手堵住自己耳朵。
他也姓林,但他知道这些人不是在喊他。
林将军,林将军,他们叫从来只是他那个温文尔雅哥哥。而他呢?他不过是个双手沾满鲜血刽子手,他甚至根本就不该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滚!都给滚!”林幼礼用力地拨开人群,向前跑。
他焦急地呼唤着自己名字,点儿也不在乎被人看破双胎真相般地朝他奔来。
可此时林幼礼还怎去面对林幼书,他恨,他不甘,可双胎之间那份独有心灵感应和那该死血契告诉他,林幼书是无辜,他是真心爱护他、对他好。
所以他该怎办呢?他能怎办呢?!
即使他怒之下想杀林幼书,想血洗将军府,可那该死血契仍在他体内发挥效用,他什都做不,他只是他们养条忠心狗啊!
“别碰!”林幼礼后退步躲开林幼书伸过来手,身形即刻溃散,消失不见。
他没有目地,只是单纯地想逃离这里,去个谁都不会认识他地方。然而他刚脱离刚才人群,跟辆马车错身而过时,脚步却又僵住。
他跑得太快,带起风。风又吹动马车上窗帘,露出里面坐着那个姑娘脸。
她今天簪着朵粉色小花,穿着那身最衬她脸蛋水绿色衣裳,笑得娇俏可爱。那个坐在马车前面男子时不时就掀开帘子回头跟她说话,逗得她掩嘴而笑。
林幼礼怔怔地看着他们过去,眼光照射在他身上,晒得他身体开始有些模糊。汗水顺着他脸颊滑落,像是场雨。
前头离去男女好似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刚路过那个男人是谁,于是马车在前方急停。姑娘忧心地拉着男人胳膊,满目焦急,男人宽慰地拍着她手背,然后赶紧快步过来见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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