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扭头看看杨凌和站在他身后韩幼娘眼,笑道:“他奶奶,这个年怕是过不好,这些鞑子赶在除夕前夜来劫掠,想必是今冬大雪冻死许多牛羊,他们不捞足吃用是不会离开。”
这时两个家仆个捧锁子甲、个扛把大刀走出来。因为这是三等县,条件艰苦,闵县令家小都未带在身边,所以日常就是这几个家仆伺候。
闵县令也不见外,就在大堂上解下文官袍开始换起衣服来,韩幼娘见连忙退到侧房去以避嫌疑。闵县令将锁子甲披挂整齐,又将县官袍子穿在外面,探手从家仆手中夺过大刀。
那刀怕不有四十多斤重,这闵县令单手提刀,手腕抖,沉重大刀在手中滴溜溜通乱转,然后嗵地往地上墩,砸得青砖地面碎屑横飞,杨凌霍然动容,他虽知道这闵县令是武官出身,倒想不出他居然使得如此沉重兵器。
闵县令身县太爷打扮,走动起来帽上乌纱翅儿还晃晃悠悠,偏偏扛柄锋利大刀,模样不伦不类,他也毫不在意,威风八面地向堂外喝道:“走!跟上城
韩幼娘从未见过烽火,但是却已无数次听说过,自然知道点燃烽火台意味着什。鞑子凶残和野蛮对她来说,犹如今人之对日本鬼子观感,那是群嗜血野兽。
杨凌倒是惊讶多于骇然,受到后世太多影视剧熏陶,在他想来,所谓鞑子都是些粗犷豪猛蒙古勇士,又好客又豪爽,或许打仗很骁勇,可是怎说也不是人性尽丧鬼子兵嘛。
不过毕竟现在还是敌对两朝,他不会天真以为人家万攻进城来,会对自己手下留情,当下急忙拉起韩幼娘手向县衙飞奔而去。
此时城门紧闭,城内居民也早已因为烽火而纷纷涌出家门。鞑靼小王子伯颜猛可率部袭边,已经不是第次,但是大多数时候他们是不敢直接攻击象鸡鸣驿这样关隘,对于这种较高大城池,他们并没有远程携带各种攻城器械能力,仅仅为劫掠,鞑子是不会冒着巨大伤亡攻城。
但是通常小规模战事,是不会启用烽火台传讯,今晚这情形显得有些特别,似乎已经有关隘直接收到攻击,这些百姓岂能不感到惊慌。
闵县令做县官做得虽然浑浑噩噩,毕竟是军人出身,听到鞑子来消息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急匆匆地从后堂奔出来。
此地驻军只有两百六十人,由两个把总率领,按照明朝规矩,旦发生战事,当地最高行政长官要负责全盘军事行动,军官是没有独立指挥权,因此现在闵县令又成战区警备司令。
闵县令干这个可是老本行,当下面派探马同最近几驿站取得联系,打听进步消息,面派人快马加鞭赶回府城调兵,周时又着人通知马驿丞,要求所有军驿人员配戴刀枪,随时准备上城支援。
杨凌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说实话,这些日子以来,他每日代闵县令处理大小事务,闵县令自己形同傀儡般,杨凌虽然感念闵县令知遇之恩,但是心底里是瞧不起他,想不到此时他处理起战事来却是有条不紊。
闵县令唾沫横飞地指派完毕,这才吁口气,整整衣冠,冲后边嚷道:“老子盔甲、大刀呢,赶快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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