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把之下那青年穿着件虎皮袍子,肩上有弓,手中杆长枪横亘在马鞍桥上。他使命便是骚扰城内驻军,威吓他们,免得他们出城援救二里半驿官兵,这个任务可说是轻松已极。
到城下,他便吩咐手下人人持两枝火把,纵马在城下这片旷地中四处奔走,虚张声势以作恫吓,自己立在此处高声喝骂,他事先对此处守军也略知二,料想城中守军不多,县治又是由文官把持,在此声势下绝不会敢于出城迎战,所以大意些。
也合该他倒霉,今天碰上大同疯子总兵麾下疯子县令,不但出城迎敌,而且居然单枪匹马冲杀过来。这位鞑靼将领站处距城门箭远,闵文建手下兵出来就是打架,连火把都未点,他站在这儿根本就不知道官兵已经出城,闵县令虽在城下大喊声,由于他自己也在大声斥骂城上官兵
初剿灭山贼时候,大人只率哨人马就杀得牛头山百余名山贼落荒而逃,此番定然旗开得胜。”
两名骑兵、四十名小校出城迎战这些骑着高头大马鞑靼骑兵?杨凌心中有些不安,不过想想四十斤重大砍刀被闵县令用如臂使指,这大刀挥舞起来时又何止两百斤,那身武艺定然不俗,纵然不敌想来也不会有什危险,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城楼下吱呀呀打开城门,这座小城并无护城河,也没有吊桥,城门楼上二十名弓箭手拉开弓箭,蓄势以待,城下闵大人与江把总率着四十名官兵已冲出城去。
四十名小校中,有二十名刀盾手、二十名长枪手,成雁翅状左右分开,江彬勒住战马,正要向对面箭之地鞑靼人高声喊话,不料闵大人单手控缰,提着大刀在道上徐行片刻,忽然呀地声大叫:“贼酋犯边界,速来刀下受死,冲啊!”
说罢呼地举刀过顶,双脚磕马蹬,纵马如飞,直奔正前方那十多名斜裹兽皮、背负弓箭鞑靼人而去。
江彬看得眼睛都直,他知道这位闵大人原来是大同总兵杜人国麾下名千总,杜总兵人称杜疯子,临阵杀敌从不讲究什战阵谋略,更不懂得多兵种配合,通常都是敌双方刚接触,便立即率军窝蜂地掩杀进去,混战成团,手中杆六十斤重厚背大砍刀,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他,当真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不过两军对战,毕竟不是个人逞英雄便能决定战局胜负,他虽嗜血好战,亲手杀鞑靼兵极多,却总是负多胜少,每遇败绩便愤而以刀劈烂盔甲泄愤。想不到这位闵县令同他总兵大人竟是样作派。
江彬心中发急,若是闵县令有个好歹,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这时也顾不得手下全是步校,立即挥刀大喝:“跟着大人,给杀呀!”这江彬臂力过人,骑术又好,使是两把三尺长斩马刀,双手持刀,全凭双腿控马,狂追县太爷闵文建而去。
四十个小校见状只得跟在马屁股后面通狂追,夜黑路滑,积雪甚厚,顷刻间什队形全都不见踪影,成群散兵游勇。
县太爷倒是骑匹好马,箭地距离,须臾间便已冲至,他松缰绳,双手举刀,阵风儿般径直扑向那群人簇拥在中间个二十多岁年轻人,“擒贼先擒王”,这位识字不多县太爷就懂得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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