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娘,幼娘呀……”杨凌感动地叹息,重又将她拥在怀中,额头抵上她刘海儿。角楼上红灯摇曳,光影迷离,心与心拥抱,在两人周围屏蔽出块只属于彼此小世界。狂风、飞雪,下子遥远无比,浓浓亲昵气氛,让他们心安恬而静谧。
“在这世上,只怕再也没有个女人能象她样让自己心动。”杨凌不由自主地想。
韩幼娘紧紧拥抱着这个疼她爱她男人:“上天赐给个最好夫君。”她满足地想,眉梢眼角都是笑意。
飞雪,很快给两个相拥人儿披上层洁白盛装。
他才发觉,尽管没有轰轰烈烈爱情、没有卿卿浪漫,但是不知不觉间这个乖巧可爱女孩儿已深深住进他心里。
他喜欢这个女孩儿,又不敢接受她情意,有时会忍不住和她亲昵,有时又刻意地拉开和她距离,种种矛盾皆因他知道自己生命何等短暂,所以宁愿维持既有情形。
借尸还魂、逆天改命,原本就没有那容易,除夕前夜烽火,使他认定,自己多灾多难转世生涯又要开始。
他喟着叹,手指轻柔地抚过韩幼娘清纯稚美脸蛋儿,她脸颊凉如冰、滑如玉,杨凌眼底悄然跃上抹温柔,他忽然克制不住地将韩幼娘紧紧地搂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般,喃喃地道:“何其有幸,能与你结下这段缘……也好,如果让受尽两年煎熬,那时候心里定更痛。幼娘,答应,如果城不可守,你定要逃出去,找个好人家嫁,不要让在九泉之下还牵挂着你。”
他误以为大限将至,忍不住真情流露。韩幼娘却会错意,只道夫君决心与全城百姓共存亡,纵然城破也决不逃走,但是还担心着自己孤苦无依无人照顾,心爱男人在她心中陡然升格为令人敬重英雄。
她热泪盈眶地抱住杨凌,贴在他怀中道:“相公,你放心协助大人守城便是,幼娘是你女人,无论你到哪里,幼娘都会跟着你,如果相公不在……”她哽咽着道:“那幼娘也追随你于九泉之下,决不偷生!”
杨凌听心中发急,推开她怒道:“该死,你懂什?陪着死有什用?只想要你活着,你怎这愚……”
角楼上悬挂灯笼,照见韩幼娘满脸泪珠儿,杨凌忍不住心中痛,喝斥话再也说不出来。
韩幼娘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稚气、认真地道:“幼娘懂得,幼娘知道夫君疼、怜,可是夫君知不知道,幼娘此生已与夫君同心体,若是夫君不在,幼娘生而何欢?”
杨凌心儿突地颤,微红灯光下,他忽然发现,这个娇小清纯女孩,眉宇之间已然带着种成熟女人魅惑风情,是否天下红颜,都会有过这种发自内心似稚嫩、似成熟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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