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来不及转头去看那箭中是没中,马怜儿如同变戏法般,右手捻,又是枝箭搭在弦上,手法快捷无比,只听弓弦“绷绷”连响,五枝箭如同流星赶月般,箭衔箭嗖嗖地射出去,箭箭连环,气呵成,令人目不暇接。
五箭射出,马怜儿反手将弓又斜挎回肩上,拨马头转回来,笑盈盈地道:“小女子失手。”
众人正目瞪口呆,听这话抬头看去,只见五枝箭箭尾冲向这方,成五角形将那吓得瑟瑟发抖狍子围在中间,五箭间距几乎完全样,如同丈量般。
过半晌
怜儿笑道:“马小姐,就请你展身手如何?”他这说,众人立时闪开条道路,把马怜儿让在中间。
其实这请马怜儿先发箭倒真是因为郑大鹏句无心之语,毕都司才临时起意想讨好她。可是马怜儿不知内情,还道是毕都司与亲兵串通,早已设下这个局,心中更是厌恶。
她双眼眯,弯如弦月,笑笑地道:“毕将军身经百战,杀气迫人,张大人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小女子背张弓也不过是虚张声势,哪儿敢在两位大人面前露丑?还想见识下两位大人神勇呢。”
她嗓音柔柔、甜甜,其实也不过是故意让嗓音脆些,但是从这样美人儿口中说出来,别人就感觉嗲声嗲气,说不出动人。
马昂听就知道糟,自己妹妹脾气他最是解,知道妹妹用这种口气说话,就是耐性快耗光要发火时候。他刚想冲上来打个圆场,不料旁边江彬听马怜儿这种销魂蚀骨声调,骨头软,差点儿头从马上栽下去。
这时大家都听着马怜儿说话,他又离马怜儿最近,顿时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江彬饶是脸皮够厚,也有点讪讪不好意思。好在他甚有机智,连忙笑道:“哎哟,张大人这说巾帼不让须眉,倒是想起杨驿丞夫人来。战场上什时候允许女人来过?可是那日鞑子攻城,杨夫人女扮男装,协助军在城头奋勇杀敌,可不正是个巾帼不让须眉花木兰?杨夫人曾箭射死在城下挑战鞑子,下城收拾尸体时,见那人箭从后颈入,咽下三寸出,透体而过,箭致命,真是好箭法,哈哈,好箭法。”
毕都司听呵呵笑,道:“杨驿丞手无缚鸡之力,想不到杨夫人倒是身好武艺。马小姐,你也不要推辞,不如你也展身手如何?”其实马怜儿箭术如何,他倒不在乎,也就是哄她开心,逗个乐子,就是失手,也权且笑,女人嘛!
马怜儿对韩幼娘可说是心存感激,已把她当成最亲近姐妹,但是人心理最是微妙,潜意识里她又深怕幼娘比她更得到大家认可,她将来地位已不可及得幼娘,若是幼娘再处处比她出色,她心里更没有安全感。
所以听江彬提起幼娘箭术出色,马怜儿顿起好胜之心,当下不再推辞,反手摘下弓箭,右手后探,竟从箭壶中摸出五枝箭来,众人不由惊咦声,不知她要做什。有些不识武艺文官更是暗暗窃笑,还当她根本不懂箭术。
马怜儿提马缰,纵马驰上几步,弃缰提弓,右手倒提四枝箭矢雕翎,只将枝箭搭在弦上,长吸口气,如抱满月,攸地拉开弓弦,箭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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