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员外郎白眼翻,冷冷地道:“朝廷开科取士,是要选拔人才、为国效力,连会试这样大事都能迟到,你这样人也能入朝为官吗?回去再好好读几年圣贤书吧。”
那举子听语声哽咽,伏在地上竟而爬不起来,只是不断磕头,竟连哀求声音都发不出来。杨凌见极为不忍,忍不住讲情道:“这位大人,他迟不过刻钟而已,断不会出现泄题作弊可能,不如放他进去吧。大人也是读书人,当知苦读不易啊。”
,现在依着宫墙又搭三排木棚充作考点,周围以布帷遮住,派兵丁严加把守。
朱厚照慢悠悠赶到时候,钟鸣鼓响已经开考,门前除举子们家人、仆人,还有些卖茶水点心小贩,已经个举子也不见。朱厚照顿觉无趣,见大槐树下有个茶水摊子,便走过去坐,刘瑾赶忙唤过小二,要茶水、点心,瓜子,陪着朱厚照在树下闲聊。
杨凌看看太阳,估计也就上午十点多样子,要去兵部时间还充裕很,这才放下心来,他对朱厚照说声,沿着泮池慢慢西行,想瞧瞧这些举子们考八股模样,只是布帷遮得太严实,每隔几步又有名官兵把守,稍靠近些都被人大声呵斥,杨凌逛阵无趣,正要转身往回走,忽地个举子挟着个包袱急匆匆地与他擦肩而过,直奔布帷围成试门,那举子满头大汗,举着试贴惶急地道:“兵大哥,学生因故来得晚,又走错考场,迟些许时间,请兵大哥通融下,让进去吧。”
杨凌好奇地停下脚步,转身瞧去,门口站着四名兵丁,其中个小旗挥手道:“会试如此大事也能耽搁?晚便再候三年吧,们可不敢做主放你进去。”
那举子急得满头大汗,边苦苦哀求,边连连作揖:“各位兵大哥,学生十年寒窗苦读不辍,为就是这刻啊,不瞒各位兵大哥,学生昨夜还苦读至三更天呐,只恨路上撞个无赖,被他扯住纠缠不休,因此耽搁时辰,请各位多多帮忙啊。”
杨凌打量这举子,见他二十五六岁年纪,粗眉大眼,皮肤黝黑,身材又高又瘦,穿着袭青衫,空荡荡像个竹竿儿似。
这人说着探手入怀,将身上揣银两都掏出来,股脑儿塞在那兵丁手中,赔笑道:“各位兵大哥多多通融,大恩大德,学生没齿不忘。”
那兵丁见他塞来足有十多两纹银,眼中顿时露出贪婪神色,只是这科考重地里边关卡层层,过他这关,也进不得科场,他个大兵,可没有权力送他进去,他只好遗憾地将银子扔回那举人怀中,摇摇头,不再言语。
那举子见此情景,急得额上汗水涔涔而下,自己竟恍若未觉,连擦都顾不得擦下,仍然扯着那小旗不断哀求,其他几名兵丁见他赖着不走,都大声呵斥起来,里边个礼部*员闻声走出来,袍袖甩,冷斥道:“什人在门口喧哗?”
那礼部*员只是个小小礼部员外郎,可是这举子情急之下也顾不得,他噗嗵声跪倒在地,高声道:“大人救,大人救,学生因故迟刻,不得进场,请大人千万开恩,放进去吧。”说着那举子磕头如捣蒜,杨凌本不在意,待听到他磕得地面咚咚直响,才怵目惊心,时大起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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