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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将府中,幼娘和玉堂春三女已清理出半袋子账目。雪里梅望望已清理出来账册,搁下毛笔,揉着皓腕笑道:“幼娘姐姐,咱们歇会儿吧,瞧这样子,怕得清理个三两天呢,也不急于时。”
韩幼娘正分捡着账簿,听直起身来,只小手轻轻地捶着腰肢,说道:“可是呢,刚刚吃饭,就麻烦三位妹妹又来清理。家相公心眼儿粗,也不说来看看你们,却跑去赴那个鲍大将军筵,真是对不住。”
玉堂春麻利地摆开四个茶杯,茶水流转、半滴不漏,斟满先拈起杯递与幼娘,半似开玩笑地道:“看杨大人是很怕和们在起呢,他堂堂大将军,难道还怕们女子?”
韩幼娘瞧她蛾眉半蹙,那种低徊宛转神情,分明露着几分幽怨,心中不由叹:“这三位姑娘怕是会错意,平素待俨然是妾侍主妇态度,又怎会觉察不出?都怪太子下个糊涂命令
神机左哨营第司大帐前,六条红灯从杆上顺下,照得灯火通明。
鲍参将和刘都司顶盔挂甲立于帐前,身后随着第司几名守备、千总,远远看见大营方向飞马赶来群人,鲍参将与刘都司立即迎上前去,面带恭顺微笑,看得身后众将佐面露鄙夷:早知今日,何故先倨而后恭耶?
鲍参将满面春风,对别人目光毫不在意。此人骁勇善战、累功高升,但为人最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哪里容得旁人触逆?不过想到今晚之后杨凌欲哭无泪表情,他就心中喜悦,这时惺惺作态也就不以为辱。
杨凌带着杨清、满仓儿共二十亲卫,到帐前纵身跳下马来,鲍参将瞧杨凌打扮,又是怔。这两日杨凌满营乱转,走到哪儿都是身着重甲,他为迎合杨凌,此时营中众将也是顶盔挂甲,犹如马上就要上阵冲锋般。
可此时杨凌身着身儒衫,连柄佩剑都没有带,轻步上前,足不沾尘,儒冠后两条飘带飞扬,说不出俊逸,这下子鲍尽忱领着十多个重甲绊身、战袍披挂将军躬身相迎,倒像是王侯校场检阅三军,气势顿然又矮三分,鲍参将只道杨凌纯心戏弄他,心中更是怒不可遏。
杨凌瞧见众将甲胄在身,心中也有些奇怪,军中饮筵吃酒都这般隆重,怎没有个穿便服。不及细想,鲍参将和刘都司已快步上前叉手施礼,杨凌忙抢上步扶起道:“诸位同僚快快请起,都是自家兄弟,日日相见,何必大礼参拜?”
鲍参将换上满面笑容道:“大人就职,末将与营中官佐还未曾设酒为大人洗尘,今夜月朗风清、辰光大好,难得刘都司设酒宴请大人,们可要不醉无归呀。”
杨凌含笑答言,眼睛瞥刘都司,见他神色紧张,脸上强作欢颜,双眼睛却不住地瞧向鲍参将,不由暗暗提几分小心。
短短两日接触,他已知道鲍参将刚愎自用、目中无人,如今刘都司神态虽不自然,倒也符合他此时心态,为何鲍参将却如此热情、坦然,毫无被迫低头羞窘?
看来今夜饮宴,未必那简单,杨凌回头若有深意地瞧杨清眼,杨清不着痕迹地微微点头,把手挥,二十名亲兵立于帐下、手执马缰,寸步不移,杨凌这才满面堆笑,和鲍参将把臂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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