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双手按着御案,霍地站起来,手指刘健正要说话,忽地站殿将军匆匆奔入,跪地高呼道:“启奏皇上,刑部尚书洪钟飞骑来报。犯官杨凌之妻韩氏硬闯法场,手持先帝笔墨丹青遮于犯官杨凌头上,洪钟不敢擅专行刑,恐损先帝遗物。恳请皇上定夺!”
百官嗡地声议论开来,或许是每日朝会太过枯燥无味,听杨凌妻子手持先帝墨宝闯法场救夫奇闻,文武百官好似吃兴奋剂似地。
刘健伏在地上听也不禁大喜,他大胆直言,其实心里也是提心吊胆,有这消息转移正德注意,他就不会有事。刘健暗暗吁口气,抬起袖子拭拭额上冷汗。
正德闻言怔在那儿,半晌和喃喃道:“你说幼……杨凌之妻闯法场?她持父皇手书父皇何时赐杨家东西,写什?”
他喃喃自语,声音甚小,只有案前小太监听得到。可是未得正德示意,也
行,幸赖先帝仁德,以薄税养民、厚爱百姓,百姓才勉强得以渡过难关,但穷苦之地百姓已日餐勉强度日,若再加税赋,恐激起民变啊。”
李东阳生怕正德不听劝阻,急得汗都淌下来,要不是那时大明还不曾听说:“压垮骆驼最后根稻草”这个寓言,他也要学焦芳来个曲线进谏。
谢迁随即出班奏道:“皇上,如今苗夷不断作乱危害后方,鞑靼因先帝大行,对大明虎视眈眈,海内虚耗、水旱频仍、边储缺乏,实是不可再添祸乱。”
正德“啪地”拍桌子,怒道:“泰陵不吉,难道要让先皇就葬于那里?亦或大明堂堂天子,要停棺十年不得入土为安,等着百姓休养生息?”
弘沼在群臣中威望极高,正德这又是从帝王尊严和为人子者孝道考虑,群臣中尽管反对加税大有人在,时也语塞无言。
殿下沉默半晌,刘健昂然出班伏地奏道:“臣冒死直言,皇上广殿细旃,可知小民茅屋柴舍风雨难避?皇上锦衣玉食,可知小民忍饥挨饿衣不蔽体?先帝大敛归陵,礼有定制,本非臣下所敢轻议,然事有轻重缓急,孟子曰:‘民为贵,君为轻,社稷江山为重。’,大明持国乃顺应天命,天命即百姓,大明顺应天命,风水小术何足慎之。泰陵以倾国之资建造,岂可轻言废止?先帝仁德厚爱百姓,相信先帝在天有灵,也会重民而不重风水,伏讫陛下三思。”
刘健说完伏地不起,他这番话说虽然很客气,其实不外乎就是说百姓才是江山社稷根本,风水之说虚妄不实,至于先帝嘛,还是在泰陵安葬就好,别瞎糟贱钱。
金殿上文武百官听得都屏住呼吸,这位小皇帝喜怒无常性子他们是早就见识过,如果他怒之下叫人把刘大学士拖下去廷杖,这老头儿偌大年纪还不被活活打死?
王琼、徐贯等人有心出面为正德争言,可是民间传言朝廷加税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而且指名道姓说是他们几个进谗言,几人声誉已落千丈。这时出面岂不坐实此事,是以也不敢上前放言。
正德瞧半晌,见文武百官竟无人出面附合赞同,竟然气乐:这班鸟大臣。昨儿还扯着脖子喊又是影响国运又是损及后福,三大学士如今抬出百姓来,竟然没有个人帮,你们到底是忠君还是爱惜自身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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