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忙道:“多谢皇上关心,皇上还是不要轻易出宫,给三位大学士知道,又要上奏折劝谏,微臣这便回去。”
他已除去手铐脚镣,但是双踝血肉模糊,要走出这长长大堂,也痛得钻心。韩幼娘和玉堂春左右扶着他,雪里梅、高文心随在身侧,向正德皇帝施礼,转身便走,正德见韩幼娘板着俏脸,虽然礼仪不失,但表情浑然不像以前待他那般亲切,心中有点难受,忽地叫道:“且慢!”
杨凌诧异地转过身,只见正德又走过来道:“若不是幼娘姐姐持父皇墨宝拦阻,朕险些失去位忠臣,幼娘姐姐有功于社稷,朕要封赏。”
他略沉吟道:“朕要颁旨
不利于朝廷,纷纷跪下求情,正德恨恨地道:“也罢,附和随从六个人朕可以不予计较,但王景隆却是罗织罪名,诬陷朝廷大臣首犯,若赦他,朝廷体面何在?把此人削去功名,流配贵州,生不得录用!”
王琼听阵绝望,王景隆跪在地上仿佛失魂儿般,他这生算是完啦,过好半天,他才悠悠缓过气儿来,恍惚听见皇上判李杰死罪,令人将他押下去。
王景隆凄凄然笑,死罪?还不如也判自己个死罪,好过这样活活受罪。自己本来个前程似锦世家子弟,如果不是被那小贱人诳骗,怎会落到生不如死地步?王景隆心头陡生股恶毒念头:“小贱人,你不是巴结着那个杨凌算计,就算发配贵州,也要买通亡命之徒,将你活活折辱至死,叫你悔不当初……”
司礼监戴义见皇上也钦判案子,王琼仍不肯放弃,跪在那儿苦苦替儿子求情,忙从椅子上出溜下来,跪奏道:“皇上,贵州贫瘠荒凉,此去又是关山重重,烟瘴处处,发配去那里可是九死生呐。依奴才看,既然各位大人求情,皇上不如将他发配泰陵做个苦役,为先帝修陵铺路,赎其罪孽,既惩治他,又体现皇上仁厚。”
王景隆心中正琢磨着恶毒念头,听要他去泰陵做苦役,虽说苦是苦点儿,可是毕竟在京师附近,父亲虽放逐去金陵为官,在朝中门生故旧仍盘根错节,到时找人活动下,还怕出不来?
可他抬头,正瞧见戴义冲着他阴阴笑,只瞧见这不怀好意笑,王景隆顿时如同盆冰水从头淋到脚,整颗心都变得冰凉。
正德欣然道:“甚好,就这办!”王琼深知儿子若去泰陵,其凶险更甚于去贵州,急得几欲发狂。刘健等人与他共事多年,见心中不忍,只得上前将他扶起,悄声允喏替他照应王景隆,老夫子这才垂泪退下堂去。
正德将众人都打发下去,只留下杨凌家,这才讪讪地走到杨凌身边道:“杨侍读,朕……朕险些负你。”
杨凌心中也颇为愧然,他不相信风水重要还甚于万千百姓性命,所以帮着戴义等人瞒下帝陵渗水之事,可是毕竟是有事瞒这小皇帝,他忙躬身施礼道:“皇上切勿如此说,皇上无论是以国之君、还是以先帝之子身份如此处置,都是本分中事,臣绝无怨言。”
正德惭然笑道:“爱卿,你且宽心好好养伤,待伤养好,朕是要重用你。你且先回去,那三个唠叼老头儿还在外边候着朕,朕回头再偷偷去你府上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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